霸海心香-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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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断于婆婆鸠头杖时,便已发现于婆婆存心不善,她自己固然逃无可逃,无力回天.可是由于“血芜玉刃”这种无坚不摧奇刃在手,依然仍有反噬之机,当下,她心中一恨,手中“血芜玉刃”一加劲力,便脱手向于婆婆打去。
于婆婆这时的处境,一如唐彩云的翻版,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急切间于婆婆只有一横手中断杖向“血芜玉刀”架去。
“血芜玉刃”为当代武林无坚不摧的玉宝之一,于婆婆断杖虽然迎上了“血芜玉刃”,但杖刃相接之下,“血芜玉刃”已切杖而过。来势丝毫不变,红光一闪,横过无婆婆右臂而过,没入一棵大树身内。
于婆婆一条右臂便在红光一闪之下,离体掉落地上,那“血芜玉刃”锋利无比,切断于婆婆手臂当时,于婆婆竟然尚不自知.直到那断臂落在她自己脚面上时,她才一惊之下,知道自己一条右臂已经完了,同时也才感觉到断臂之痛。
好一个骠悍的于婆婆,苍眉一皱之下,哼都不哼一声,左手一抡,便向受伤倒地的唐彩云击出一掌。
说来话长,其实唐彩云的受伤倒地与于婆婆的断臂发掌,在时间上,只是稍分先后,发生于瞬间。
李中元看得亲切,大喝一声:“于婆婆还不住手!”飞身一掌,挡住了于婆婆后一招煞手。
于婆婆显然身受重伤之后,功力大损,两人掌力一接之下,便被震得闷哼一声,登,登,登连退三步,顿觉右臂之伤剧痛难当,呻吟出声。
这时龙玲玲与秋霞各各纵身向前,为自己师父止痛疗伤。
不过秋霞内心之中,又多了一分戒备之心,不时举目偷视李中元,防他趁机对她们师徒不利。
李中元向她微微一笑,道:“秋霞姑娘放心,在下不会乘人之危”。接着人却转向那棵吞没“血芜玉刃”的大树走去。
李中元探手伸入树内,拔出“血芜玉刃”,只见刃锋厚而不薄,实在看不出何以如此锋利的理由。
他回身走回来,只见于婆婆与唐彩云都已开始坐在地上,各自运功调息。
龙玲玲与秋霞阿人,则各自站在自己师父身后相对怒目而视。
李中元看得微微一笑,走到龙玲玲身前,将“血芜玉刃”交给了龙玲玲。
蓦地,李中元双目之中神光陡然暴射,转头向一片树林望去。只见一阵沙沙响声传来之后,随即现身走出来二人,原来正是跟着暗号来找他们的希云禅师与李景璐。
李景璐因见李中元被唐彩云带走,她便前去向希云禅师求救,路上正好遇见取得“寒犀宝刃”而来的希云禅师,于是他们两人一路同行而来。
于婆婆猛然一睁双目,射向希云禅师,沉喝道:“少林和尚,可是要不守信约了。”
希云禅师掠目一过之下,已看到于婆婆与唐彩云都已受伤不轻,同时李中元身上锁链已被除去,恢复了自由之身,当下心中一宽.合掌当胸,道:“敝派绝无毁约之意。”
于婆婆冷哼一声,道:“那你来做什么?”
希云禅师佛门高僧,不便诳语欺人,也不能实话实说,沉吟了—下道:“请恕小僧,不便相告。”
于婆婆怒目—翻道:“好大胆的少林和尚,你看我老婆子受了伤,是不是?”
希云禅师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道:“老檀樾何出此言,小僧只有告退了。”转身之间,人已双肩一晃,飘身退回树林之内,隐身不见。
李景璐一笑道:“我可不是少林寺的,总可以来吧!”笑着走到龙玲玲身旁。
于婆婆挺身站了起来,向秋霞一挥手道:“我们走,留下这笔帐,将来慢慢再算。”身形一起,望也不望李中元一眼,转身就走。
这时。唐彩云忽然也大声喝道:“中元,把她留下来!”
李中元摇了一摇头道:“晚辈不能捡这便宜。”
时机稍纵即逝,李中元婉拒之下。于婆婆与秋霞姑娘已是远出数十丈之外了。
唐彩云面色一厉,眼内凶光逼射。骂道:“你这人当断不断,真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东西。”
李中元微微—笑道:“有出息也罢!没出息也罢!晚辈都不在乎,晚辈为人处世自有晚辈的看法。”
唐彩云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对一个长辈说话,应有的态度么?”
李中元听得双眉一皱,显然非常不舒服,但他却很快地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叹息—声,道:“老前辈,晚辈斗胆冒昧,有两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唐彩云冷冷地望了李中元一眼,道:“有话回去再说。”
李中元道:“晚辈另有要事,只怕不能随同老前辈前往了。”
唐彩云怒喝一声,道:“好一个忘思负义的东西,亏你说得出这种话来,老身替你解开了于婆婆的绞魂索,又为了你与于婆婆打得两败俱伤,你现在倒说得轻松,要自己走自己的了,你还有半点良心么?”
李中元想不到唐彩云竟是这样一个泼辣的女人,当下怒火一升,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
“老前辈……”
口中刚叫得一声:”老前辈”,气话还没说出来。龙玲玲已是截口叫道:“大哥,你就少说一句吧!”
李中元话声一顿,唐彩云峻声喝道:“这种忘恩负义,目无尊长的畜生,不准你再叫他大哥,你也不准再嫁给他了。”
龙玲玲大急叫道:“师父……”
唐彩云道:“不要噜嗦,我们走!”
龙玲玲脸色瞬变,站在当地愣住了。
唐彩云身受重伤之后,心情恶劣到极点,一见龙玲玲没有立时千依百顺,沉声一哼,道:
“你也胆敢不听为师的话了!”猛的抬手一指,向龙玲玲“三焦”穴上点去。
唐彩云功力深厚,右肩虽然已被于婆婆震碎,那只是肢体上的伤残,对本身深厚的功力,并无太大的损耗,因之那出手一指,指力竟是凌厉慑人,尖锐的指风破空生啸。
龙玲玲原就站在唐彩云身旁,没料到唐彩云会向自己猛下毒手。
她心理上既无此准备,又久处积威之下,也根本想不起反抗,因此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避让。
同时,李中元也未料到唐彩云突然之间,一言不对,就向龙玲玲痛下毒手,只见龙玲玲闷哼一声,人已倒地不起,受了重伤。
唐彩云一指点倒龙玲玲之后,余怒未息,左手一探,又向龙玲玲肩上抓去。
李中元这次却不能任唐彩云为所欲为了,暴喝一声,道:“住手,否则晚辈要对你不客气了”。身形一矮,挥手一掌,向着唐彩云左腕切去。
唐彩云气得牙关乱挫,一面五指一翻,转攻李中元来掌,一面泼口骂道:“我打我的徒弟,关你屁事。”
李中元因见唐彩云已是受伤之人,不忍与她对掌相拼,身形一旋,收回掌力,另一只手,却就地拦腰抱起了龙玲玲,飘身掠出二丈开外。放下龙玲玲,回身面对着唐彩云道:“老前辈请你别忘了,晚辈仍是玲玲的丈夫。”
唐彩云冷笑一声,道:“想得倒好,老身不答应,谁也别想娶她。”
李中元道:“玲玲与老前辈,不过是师徒之分,照理而言,这等终身大事,只怕老前辈还无权作主。”
唐彩云哇哇大叫道:“老身是她师父,老身不能作她的主,难道你能替她作主不成?”
李中元道:“在未成亲以前,晚辈是不能替她作主。”
唐彩云晒然道:“你知道就好!”
李中元道:“玲玲高堂祖母现仍健在,如说真正有权替玲玲作主的人,应是龙老夫人。”
唐彩云道:“除了龙老夫人外,就是老身了,如今龙老夫人不在此地,自然该由老身作主。”
李中元一笑道:“可是龙老夫人已亲口允婚,将玲玲许配给晚辈了,因此晚辈现在有权过问玲玲此事了。”
唐彩云鼻中一哼,道:“谁听你胡说八道。”
李中元道:“老前辈不信,可以一问玲玲便知。”
龙玲玲指伤甚重,人已昏死过去,李中元把她移出唐彩云伸手可及的威力范围之外后,李景璐已过来照顾龙玲玲,只是她仍未能将龙玲玲救醒。
李中元回身一探龙玲玲伤势,发现她的伤势真还不轻,她那一指之力,几乎将龙玲玲“三焦穴”经脉完全截断。
李中元一皱眉头,伸手攻入一股真元内力,将龙玲玲从昏迷之中激刺醒来。
龙玲玲睁开双目,打量了全场一眼,有气无力地道:“大哥,你和我师父发生争执了!”
唐彩云冷冷地抢住李中元话头道:“逆徒,你说,你那糊涂祖母是不是早巳将你许配给李中元了!”
唐彩云自以为是,在她积威之下,料想龙玲玲绝不敢在她面前欺骗于她,谁料,这时的龙玲玲心中想法,已是大变,虽然不能立起大义灭亲,却已打定主意,不愿再帮她师父在武林中造孽了。
她人本聪明绝顶,一听唐彩云的话意,便知李中元把他们的婚事推向老祖母身上,当下暗暗一狠心,点了一点头。
唐彩云气得一愣大声喝问道:“那你说.你一开头就真心诚意想嫁给他了。”
事实虽不尽然,龙玲玲这时却不愿意多作分辩,索性点头应了一声:“是!”
唐彩云气得全身发抖,脸色苍白,道:“好呀!你原来早就吃里扒外了,怪不得你不愿将你祖母兄弟接进……”话到口边,猛然警念一生,将冲口而出的地名忍回腹中。
龙玲玲长长一叹,悲声道:“师父,那不是徒儿的意思,完全是家祖母不愿接受你老人家的好意。”
唐彩云冷哼一声道:“你一定是不守规矩,将为师的一切都告诉你祖母了。”
龙玲玲矢口否认道:“没有!没有!家祖母对徒儿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徒儿又那有脸面向祖母说明一切。”
唐彩云接着一指李中元道:“你为了他吃里扒外,定然也把为师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龙玲玲道:“没有,没有,徒儿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所彩云杀机贯目地厉声喝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龙玲玲道;“徒儿不敢有负你老人家传艺教养之恩,同时,也希望你老人家能悬崖勒马,保住清名,区区愚忱,尚望师父垂察。”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叫了一声道:“师父,你老人家以……”
分明是想乘机苦谏唐彩云,唐彩云那让她把话说出来,暴喝一声,道:“住口,老身的事,不要你管……”
忽然一转目,回到李中元身上,道:“李中元,你想不想就此将老身这孽徒带走?”
李中元微微一怔,道:“老前辈可是有心成全?还她自由之身?”
唐彩云心中似是另有主意,态度由激动与恼怒,变得沉静下来,点了一点头,道:“正有此意,只不知你出不出得起价钱。”
李中元眉头一蹙,说道:“老前辈要钱?”
唐彩云挑眉一沉面色道:“女大不中留,老身在她身上花了无数心血,向她身上收回一点代价不成么?”
李中元暗暗一叹,道:“成!成!老前辈说个数字吧!”
唐彩云伸出右手,张开五指,说:“这个数字。”
李中元道:“五万两?”
唐彩云冷笑一声,道:“李中元,你是小看了老身呢?还是你生性视钱如命,把一两两银子看得比磐石还大,五万两银子,哼!只怕花在她胭脂花粉上的钱,都不止此数。”
李中元一笑道:“晚辈说的是五万两黄金!”
唐彩云“呸!”的一声道:“五万两黄金,也不值得老身开一次口。
李中元道:“那是多少?总不会是五千万两银子!”
唐彩云神色冷然地道:“老身要的就是五千万两银子!”
乖乖!我的天,五千万两银子那是一个多么吓人的数字。
李中元虽没有吓倒,却是苦笑一声,道:“晚辈那有那么多银子。”
唐彩云道:“你可以出卖你的翠谷藏珍。”
李中元道:“你老前辈为什么不干脆要翠谷藏珍。”
唐彩云道:“你拿翠谷藏珍做幌子,于婆婆就上了你一个大当,老身不会再上你的当了,老身要银子,只要你亲笔写张五千万两银子的借据,谅你想赖都赖不了,这岂不比翠谷藏珍要可靠得多了。”
李中元暗暗忖道:“这话倒是实在,我要出了这借据,真是想赖都赖不了,如果她要了这银子是享受花用,为了让玲玲落个清静自由,给了她也就罢了,可是,她要这银子的目的,乃是在武林之中制造事端,为祸人间,莫说五千万两,就一千万两也不能如此轻易给她……”
正思忖之间,忽然一丝蚊蚋般的传音神功,透入他耳中道:“你就答应她吧!先想法子把她调离丈远之外,老身就可以替你将玲姑娘弄走了。”
李中元仔细一听,听出那正是多宝夫人的话声,看来多宝夫人早就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