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倾城 作者:冰魄雪-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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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终于说出目的,“随我回去。”声音冷冷淡淡,随意明了,他不想与我多做口舌之争。
一时倔强心起,我迎他执拗而道,“不回!”
“你便是说回得回,不回也得回,你于我没有争论的余地!”如此强势的话语,当真不留半点余地。
自顾冷冷一笑,“你就不怕我将你那搅得天翻地覆?”
“天翻地覆?”他唇角斜勾,倒像是在看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我倒相信你有那本事。怎么?昨晚烧了自家地方不算,过些时日还想连我的地方也一同搅了?”
瞬时,我神色骤变。昨晚,我的确烧了二哥一所居殿不错,但却知情者甚少,只有我和随月而已,他人只知起火,并不知火是何人所纵,而上官若风却知晓如此清楚。
“昨晚的事,你知道!”
我讶异看他,只见他略略勾唇而道:“昨晚亥时三刻,你与随从出了门,先是随处走走,到了子时一刻便直接去了地牢,隔了段时间便出来,却不急着回;丑时,你让随从寻来火把开始纵火,半刻钟之后,火烧得旺盛,你便回了居所,却是独自一人回的。稍后便到了房中,紧锁了门,抚琴抚到几近天亮,随后莫名的昏厥在地……”
“你跟踪我!”
他朝我斜斜一瞥,极具讽刺,“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夜半几近凌晨来消耗。”
“派了人?”
“你以为呢?你太不小心,竟如此轻易便被人跟踪上!”
“我的事,不用你管!”几乎是吼着对他说的。
上官若风似是被我激怒,“你的事,我管定了!”
争吵之余,听得房外叩门之声,“宫主,有急事禀!”
第一百零五章 转折
待双方都不再说话已是苡兰及一干侍从进来时候的事了。
苡兰进房来,见着“突然”出现的上官若风,眉间一跳,惊讶之色顿时浮于脸上,当下不知所措,忙以微微行礼掩饰,却是见着两位“正主”彼此都懒得搭理对方,看这景象应是才吵过,尴尬之余,苡兰轻咳几下,道:“宫主,属下有要事相禀。”
一早起来见着上官若风,心下本就窝火,现在又听得苡兰有事,我眉间不免微蹙,随意道:“说。”
苡兰倒也是不在乎上官若风还在此处,径直说道:“宫主,随月她……没了。”
“哦?没了?”我挑眉看向彼时在我身侧说及此事的随月,见她眉间紧紧蹙起,脸上尽是一副焦虑的模样。
她动作倒是挺快,我略略勾唇,嘴角一抹笑意一闪即逝,漫口而到:“怎么死的?”
倒是讶于我听到随月已死的消息表现得太过冷淡,苡兰的眼里闪过几分的疑惑:“用的是化骨粉,眼下尸身已被腐蚀无影,只有其平时所配的长剑和匕首仍在原处。”顿了顿,又小心试探道:“宫主是否要检验一番?此事……太过蹊跷。”
“不必了,你看着办就是,既然是用的化骨粉也省得埋葬尸身了。”我说着,不厌其烦。
说话间,无意将头向一侧撇过,怎料,却是正好对上上官若风的眸,两人四目相对,很快便移开,瞬间默契竟至如此,心下是不知名的微酸,我分明看到,他眼底的厌恶。
苡兰本欲再说些什么,眼瞧着我神色有变,便止住,径行礼告退了去。房内,便又只剩得了我和上官若风。
相互还在气头上,我不想先开口说话,而他,定也自是懒得与我多费口舌。一时间,房内陷入陡然的死寂。
就这么僵持下去?
我装作无意,偷偷睨了眼上官若风,却是不曾想,又与他视线对上,一番行径在他那,尽收眼底;倒是意外见他略略勾唇,走近我,眼底尽显揶揄之色。
我略疑惑,顺着他的目光往身上看去,不看到好,一看大惊:先前被上官若风弄得太过恼火,竟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身上竟只着一身中衣,突地,感到衣带缓缓被抽出……
随后……
上官若风吃痛闷哼一声。
“好心见你衣带松了,帮忙抽开重新系上,不领情也就罢了,你竟然还……”上官若风朝我瞥了眼,又看了看刚刚被我狠狠一脚踩上的鞋,唇角上扬,轻快一笑。
“你……无耻!”
掩着衣回了内室,径将衣架上的外衣取下。又突地意识到哪里不对,回眸看去,隔着几层纱幔,上官若风看着我,脸上,笑意璀璨。
心下一恼,咬着牙道:“你……出去!”
他笑意依旧,置若罔闻。
恼急,却又奈何他不得,我眉间蹙起,好不容易才说出口:“我要换衣服,你……出去。”这话,我自己听着都没底气,又何况是他。
上官若风笑着,反倒是挑开纱帘径走了进来,“那就换罢,反正又不是没看过,我不介意多看几次。”
当真是被他打败了,我恼怨看他,他置之不理,却是又径直越过我向里间走去,到了床边,直接便是脱了鞋、掀开被子背对着我而躺下。动作,随意至极。
我怔怔望着他此番举动,却是不知为何,自己也有几分倦意了。而他,倒像是知晓了我的心思,自顾说道:“昨晚到现在,你也不过只睡了一两个时辰。若是倦了,也就过来补下眠吧,也省得换衣了。”
极淡极淡的口吻,传入我的耳朵,倒是令我有些动心了。
未免在心中苦笑,前一阵子可以相互讥讽、冷眼相待,后一秒便,三言两语,几句笑谈,又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可以如此忍耐,放下身段,而我却不能。早已吃过亏,那么便不想再次吃亏,与其是要我大度,那我宁可小肚鸡肠一些……
慢慢的,望向他的眼神,几近痴怨……
如此,也罢……
外衣从手间滑落,我缓步向床帏走去,一声不语,他给我留了位置,我在他身侧躺下,随后,侧身背转过去。此时,我背对着他,他也是背对着我。床明明很大,睡两三个人是绰绰有余,可又是为什么,下意识的,我们靠得这般的紧,他身上的温度从我背后传来,延至全身,我缓缓闭上眼去……
朦胧依稀中听得他的声音在耳畔缭绕,“累了,就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去想……”
好好休息?也对,我是该好好休息了……
第一百零六章 失措【完】
再次醒来,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总之,阳光仍是明媚,天气甚好。我在床上略翻了个身,一手撑着床,侧身卧着看向彼时正闭眼睡在我身侧的男子,他倒是睡得安稳。
再次见到上官若风,想及早些日子里发生过的事,没有怨恨和辛酸肯定是不可能的,依着我的性子,如果事情闹大,便会毫不在意的让其再闹大几层,届时,就算是搅得天翻地覆,心下也算是会舒服一些。
而如今么,看着他平稳的睡姿,倒也不想扰他清静,幽幽一叹,径起了床来,正待要穿上外衣,怎料想,不过刚刚起身离开床缘的那一刻,便是一股外力从身后而来,接着,便是腕上一紧,待不及我反应过来,人已是又回到了床上,上官若风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对着我,嘴角轻轻扬起,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惊慌失措的模样,倒有那么几分特别的韵味。”
“你——”我狠瞪着他,想开口起骂,却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也吐不出来。手腕还被他抓着,我挣脱了几下,可他用力太大,无果,随即便直接撇过头去,不看向他。
很久,便是双方都沉默。
随后……
似是耐不住这份沉默,上官若风清了清声,道:“我们之间,非得如此么?”
非得如此么?一直僵持下去,谁也不理会谁?
心尖骤然一颤,说不出的辛酸苦楚,自那一块一方蔓延开来,胸口,仿若有千钧大石,堵在那,哽噎难以。
虽未直接转过头去与他对视,但我清楚,此刻他的目光,正直直盯着我,好似要将我看穿来。那灼人迫人的目光,更是弄得我浑身不舒服。我感到他抓着我的手,更紧了几分。
如此……不说个所以然来,就一直这么下去了?
莫名的委屈感,自心底涌上,原本可以掩埋自心底最深处的苦楚,顷刻间,如突然迸射的喷泉一般,全都直直的涌了出来。我承认,我不是个坚强的人,所以我常故作坚强,试图用外表的冷毅将内心最软的那一部分重重包裹,以为这样,别人就伤不到我而是我伤害别人,而结果却是……双方都被重重一击……
手,不知觉的握紧了拳,忍住鼻尖的酸意,我,蓦然回头,眼睛与他直直相对,口中,生硬地吐出四个字:“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他嘴角稍撇,似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他目光狠狠盯着我,冷冽、刺骨。随后,他俯身附上来,狠狠吻住我的唇,毫无理性,疯狂至极,肆无忌惮。
我,猝不及防,唇被他狠狠堵住,欲反抗,却是四肢早已被他生生牵制住。我用力一分,他加大双倍。最后,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我将他推开,口中尝到腥味,等瞪他一眼,“疯了!”
接着便翻身起来,足尖轻轻点地,一个轻跃,以最快的速度拾了外衣穿上离开他。
而他,被我推开后,也没再上前,只是留在原地,目光直向我而来,随后,唇角稍稍勾起,自嘲一笑,浅浅轻叹,“没错,我的确疯了。”顿了顿,又低声而道:“对不起。”
“上官堡主也会向人道歉?”我瞥目向他,口中尽是嘲讽。
他没理会我的讽意,“我不是为刚才的事而说,是为的你还离家之前的事。”
离家之前的事?家?这个字,倒令我微微一颤。
“那日,先是嘤秋捂着肚子倒地,然后身上探出你的银针来,随后难产,稳婆死于非命,嘤秋见着你又是惊慌失措……一切一切的事情都指在了你头上、与你有关,当时,我当真是气极了你,很多事都没有过细想,便直接怪到了你身上,而你,也没有向我解释什么,直接与我碰硬,结果便是……”
“你!”我恼极,瞬间而来的愤怒令我丧失了理智,甚至还没问他是怎么得知的,“你的意思是,错都在我,我不该出来与所有的事情搅合在一起,也不该让你为此而误会,更不该跟你硬碰硬,连半点解释都没有?你的意思是,我活该当时受你白眼、被你骂,甚至那一巴掌也是我应得的,我一切都自作自受!?”
越发的激动,越发的恼,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完全的宣泄。
而他,只淡淡而道:“伤了你那么多,只有一声道歉能做。之余过往……追不回来……”
我怔怔望他,心中不甘,“上官若风,若我先砍你一刀,随后再对你说句对不起,让你忘记之前的事,你甘么!”
他自顾笑笑,倒没再与我口舌相争,“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总之,随你,”停了片会儿,又道,“你若当真怨极了我,便让你砍上几刀也无妨。”
“你……”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冷静片刻,我道:“她呢?你怎么处置她?”
“嘤秋?”上官若风略略挑眉,“浔儿还小,你让我如何处置?总不能让我将母子赶出府去吧,”顿了顿,续道,“别闹,跟我回去,清儿这几日没娘照顾,哭得很厉害。”
浔儿?我在心底冷笑,怎么,这会儿,那女人的孩子名都有了。还有清儿……心头猝然一紧,莫名的慌乱。
我狠狠咬唇,“那么,有她便没我,我不想跟你走,也不会同你回去,你爱给清儿找几个娘照顾便给他找几个娘照顾,总之,从此以后,我们再没关系,你呆你的上官堡,我在我的殇清宫,我们再不来往!七出之条,口舌、妒忌我已犯,之余寒毒,也算得上是恶疾,七出之列我弄了三条出来,你休也罢,不休也罢,总之,我们玩完了!”
我没注意到他脸上的愠色,只知他望了我一眼,甩袖便离去,当真气极,我仅恍惚间听到他这样一句话,“不可理喻!”
然后——门开、门关的声音……
一室的寂静……只有我一个人……
我是怎么了?心口越来越痛,却并不难受。
恍惚间,有什么已经改变了,无法挽回……
心疼,为谁?方才的那方话,我说重了?还是……我已经后悔……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泪水自眼角滑下,我咬紧了嘴唇,独自承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