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男人真难拐-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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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好老师,那就去找本好书。开著车,他前往市区书局。
路上,他拨了电话给姚晶晶,可是她的电话在忙线中;而姚晶晶之所以会忙线,则是因为宇文净正在通风报信。
当她因宇文藏开窍而欣喜若狂的同时,宇文藏正为了连络不上她而心慌郁卒。
十点多,很晚了,她和别人的约会愉快得到现在还没结束吗?
心,高高悬著,懊悔自己的不擅表达可能会错失了她。
不管了,先去书局找本教人如何恋爱的书,再买束花到她家楼下等待,以行动证明对她的在意。
车子驶进书局附近的巷弄,宇文藏寻觅到一个停车位。
长腿跨下车,他按下遥控锁,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喧哗声,吸引了丰文藏的注意。
他瞧见不远处聚集了几个人。
“妈的,你现在跩了是吧?有生意让你做还拒绝?看不起我们啊!”
大概有五、六个染著不同发色、嘴里叼著烟的少年,口气凶恶的围著一个人叫骂著,甚至已有人动手推打他。
“拜托,我不想再碰这种东西,你找别人吧!”
从这一来一往的声浪中,不难推断他们似乎在勉强那人做什么事。
一般而言,大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是有多远就闪多远,但宇文藏要去书局必须经过这个方向,因此不可避免的多看了几眼。
这一瞧,赫然发现被围著的那个人,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范刚城。
“晶晶的学生?!”骨子里的正义感拉住了宇文藏的脚步。
因为晶晶的关系,他不能视而不见,就当作是代替她尽了师长的责任。
“×,敬酒不吃,吃罚酒!”带头的少年仔一句讦谯,仿佛暗号似的,同伴们开始对范刚城拳打脚踢。
范刚城以寡敌众,只有挨打的分,宇文藏见状立刻不假思索的制止,蹚入浑水。
“你们住手!”
众人顿时停格,目光一致转向,看看是谁这么好胆敢多管闲事。
“宇文先生!”范刚城眼尖的认出他,诧异出声。
“你过来。”宇文藏难得凛著脸,明知气氛一触即发,还是想著要维护他。
眼见有帮手,范刚城忙不迭地闪到他身边。
“喂,你吃饱太闲,欠揍是不是?”流氓凶神恶煞的斥骂。
宇文藏凝睇对方一眼,思索著该怎么应答,可又想到跟这种人似乎没有多说的必要,于是直接拉起范刚城,转身就要走。
“当我们的面这样带走他,你把我们当死人啊!”他们愤怒地上前拉开宇文藏和范刚城,分成两队人马将他们包围。
“这社会没有法律了吗?可以容许你们任意打人,妨碍他人自由?”宇文藏沈声道,向来敦厚温和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凛冽的怒意。
“哈!少跟我们来这套了!”流氓们嚣张的哈哈大笑。“你最好现在就滚远点,否则我们连你一起扁!”看准了眼前男子文质彬彬,绝对弱不禁风,吓唬一下就会夹著尾巴落跑的。
“宇文先生,你走吧,不要管我了。”领教过他们的嚣张跋扈,范刚城担心自己会连累到宇文藏。
“不行,你是晶晶的学生,我没看见就算了,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宇文藏很坚决,闪开阻挡的人墙,执意要带走他。
“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威吓无效,流氓头头怒不可遏,一拳呼向宇文藏,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阿净,你不是说阿藏来找我了吗?怎么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等了快要半小时了,姚晶晶愈等愈心急。
“他是说过要去找你没错啊!你没打手机找找看?”宇文净也觉得奇怪。
“打过了,手机不通。”她忧心忡忡的皱眉,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眼皮直跳哪!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莫名不安。
“再等一会儿吧,说不定先绕到哪儿去了。”他安抚,觉得不该随著姚晶晶这急惊风而起舞。
“也只有这样了。”她不放心地又说:“他如果有回去,你要跟我说一声哦!”
收起电话,继续在屋里踱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手里电话不断按著重拨,还频频开窗朝楼下探视。
随著时间的流逝,她的心愈加沈重。想去找他,却又不知从何找起,好伯他遇上了什么意外……光是猜想,她就冶得浑身发颤。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她惶惶不安的嘀咕,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未几,来电铃响,划破屋内沈寂的氛围,她连忙接听。“喂。”
“晶晶,大哥被人砍伤,现在正在医院!”宇文净紧急通报。
“嗄?!”脑子里是一瞬间的空白,姚晶晶怔仲错愕,俏脸血色褪去。
心仿佛被一条绳索狠狠束紧,令她忘了呼吸。
她的第六感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快告诉我是哪间医院?”
得知正确地点后,她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家门,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
姚晶晶搭著计程车,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在急诊室门口下车。
踏进自动门,一阵强烈的冷气袭来,她打了个哆嗦,茫然地望进急诊室,目光搜寻著熟悉的身影。
她在身上摸索,想找手机打给宇文净,看看他是否已经先抵达了,并询问宇文藏的状况,可惜摸了半天没摸著——情急之下,她居然忘了带手机!
真该死!刚刚被吓呆了,连大概的情况都忘了问,这下怎么办?
就在此时,从急诊室推出了一张病床,定住了姚晶晶的视线。
她的脑子停止运转,她的心脏停止跳动,怔怔地看著病床上的人被染有血迹的被单覆盖著,从她面前推过……
一个寒颤,她如梦初醒,惶然地捉住推床的护士。“护士小姐,请、请问他是什么情况?”
“被飙车族砍杀了十几刀,流血过多……”护士叹了口气,意谓没救。“小姐,你是他的家属吗?”
姚晶晶踉跄了下,颤抖的手捣住唇瓣,已经听不见护士的探问了。
刚刚阿净也是说阿藏被砍伤送医的……
“阿藏……”她木然向前,不敢伸手揭开被单,双眸空洞的注视,觉得体内长了只狂兽,正张牙舞爪地撕扯她的五脏六腑,胸口疼痛得无法呼吸。
“小姐,你还好吧?你冷静一点。”护士发现她的情况不对劲,连忙轻拍她的肩膀安抚。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看惯了人生无常,护士镇定的安慰。
“他、他是为了去找我的……呜~~”她瞬间泪如雨下,整个人仿佛被刺骨的冰水所淹没,痛楚不断将她卷进漩涡里。“都是我不好,阿藏!早知道我就不试验你了……”
若不是她用假情敌、假约会来刺激他,让他嫉妒,他也不会急忙想找方法解决,更不会在今晚出门,遇到这种事情!
进展龟速又如何?只要在彼此身边,就永远都有时间啊!
可现在……她好后悔!但是却后悔莫及啊!
如果能换回他的生命,即使他们一辈子不能有进展,她也认了呀!
急诊室前充斥著她的哽咽哀号,凄惨得令人鼻酸。
“晶晶?!”
呜~~熟悉的叫唤更是扎痛她的心!她悲恸难抑的出现幻听了。
“晶晶,你干么?”
言犹在耳,这声音怎么会如此清晰?她循声望去——
呜~~熟悉的身影剜痛她的心!她伤心欲绝的出现幻象了。
他白色的衬衫上布满血迹,沭目惊心;他神情憔悴,脸色极差,深邃的眼瞳却柔柔地瞅著她……就连死得这样凄惨,他还对她展露微笑,不怪她这个始作俑者,间接害了他。
她心痛得无以复加,眼泪泛滥溃堤。
“老师,你干么跪别人啊?”范刚城看她精神恍惚,忙从宇文藏身边奔来,使劲拉起她。
“范刚城?你怎么会在这?”她用力睁开肿得像核桃的眼睛,勉强瞧清楚来者何人。
“我被人围殴,刚好让宇文先生撞见了,他出手帮我,所以才……”他愧疚的说明。
“是你?因为你?!”姚晶晶眼睛倏地瞠大,脸部表情逐渐狰狞。“天杀的!都是你、都是你!你这浑球,叫你学好不学好,惹是生非还要连累别人!把阿藏给我还来——”她痛彻心肺的发飙,卯起来打他、捶他,完全不怜惜他身上也是东包扎、西包扎的。
范刚城只有乖乖挨打的分,不闪不躲。对于宇文藏的帮忙感怀在心,也后悔自己曾经误入歧途,才导致现在想走回正途却麻烦多多。
“晶晶,别这样,他是有心悔改,这点我可以证明。”在宇文净的搀扶下,宇文藏忙上前来阻止。
她的手被他捉住的这一瞬,像咒语被解除似的,满腔的怒火霍然熄灭,惶恐翻腾的心霎时恢复平静。
姚晶晶动作定格,感受握住她手腕那只大掌所传来的热度,怔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那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啥咪郎?!
“欵,回魂哦!”宇文净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反应敏捷的了解到这女人在要乌龙。
“阿藏,你没死?!”她泪眼婆娑地凝视他。
“手臂缝了几针,不碍事。”宇文藏温柔的替她拭去满颊泪水,给她一记安抚的笑容。
“我还以为……”姚晶晶反应迟钝的回头看了看被推走的病床,再慢慢转回来看他,额头滑下三条加粗的黑线,尴尬的扯唇笑了下,苍白的脸色愈来愈红。
她刚刚哭天抢地是在干么?宇文藏“好好”的杵在这啊!
“以为那人是我大哥哦?”宇文净一点都不客气地接下她的话,那语调、眼神和嘴角,全都不遗余力的彰显著嘲笑。
她困窘的发现四周似乎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和宇文净一样正嘲笑著她,忙不迭地挽住宇文藏,赶紧离开医院。
“有什么话,先回家再说吧!”
这家叫什么医院来著?
打死她这辈子也不会再踏进这儿一步!
回到了宇文家,姚晶晶总算搞清楚这件意外的来龙去脉。
范刚城之前的狐群狗党曾牵线让他贩卖摇头丸,因此他才有钱支付平时玩乐的开销,但是后来经过姚晶晶的鼓励和支持加入田径校队,范刚城便开始和他们疏远,却也因而引发他们的不悦。
加上毒品中盘少了他这个销售点,自是相当不满,所以那些人一有机会逮住了他,就开始软硬兼施的要他重操旧业,而今天的暴力事件就是范刚城拒绝继续同流合污的下场。
宇文藏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之士,整件冲突是在热心路人报警处理下才得以收场,警方还到医院做了笔录。
姚晶晶听得心惊胆战,不敢猜想万一警察晚点到的话,将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
摆脱宇文净和范刚城两颗大型飞利浦后,宇文藏在姚晶晶的协助下,回房洗净了一身的脏污和血渍。
此刻,姚晶晶搬了张凳子坐在他的床前,和坐在床沿的他大眼瞪小眼,半晌,他们俩同时开口。
“你(你)……”
“你先说吧!”她瞅著他,一肚子的话要说。
“你今天的约会怎么样?”他清俊的脸上暗藏著一抹红晕。
水亮瞳眸睇了他一眼。“你很在意吗?”试探地问道。
他停顿了几秒,像是鼓起勇气似的,用力点头。“很在意。”坦白的眼神没有一丝隐讳。
克制住心里的欢喜,她再问:“为什么?”
今晚,她意识到人生苦短,要把握当下,不能蹉跎,所以非要听见他的心意不可,不愿再含糊猜疑。
“因为如果你跟别人约会不愉快,我就可以解除警报松口气。”他垂著视线,觉得自己的醋味太重,不好意思看向她。
“如果我说感觉还不赖呢?”她双手环胸,挑眉睇看著他。
宇文藏的心微微扎疼,又顿了顿。“你喜欢那个人了?”他抬眸,苦涩地问。
从他的神情里,她看出了不容错辨的在意,心湖漾著甜蜜,她抑住笑容,不忍心再让他误会下去。
“没有约会。”
宇文藏怔愣住,错愕地看著她。“你昨天不是说……”
“那是故意骗你的。”她坦白,晶眸闪著狡赔光芒。
“为什么要骗我?”骗得他好惨啊!整颗心像被掏空似的,就烦恼著她要被人抢走了。
“谁教你从来不表态。”她娇瞠地睐著他,哀怨得不得了。
“怎么样才是表态?”他在专业领域里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可在其他方面,就变得驽钝许多。
在他认为,只牵她的手、只让她见他家人、只让她霸占他的休息时间……就已经昭示了对她的不同,难道这还不能让她明白?
更何况以他保守的性格,打从第一次应允她以交往为前提相处的要求时,几乎就等于是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