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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陈青云鬼堡-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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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老哥哥就要……” 
  “对岸尚有丐门弟子,我得去看看善后,再者老哥哥我深知‘鬼堡”禁例,留此多有不便!” 
  “老哥哥千里迢迢赶来援手,小兄弟感激不尽!” 
  “这些都是废话,将来如有用丐帮之处,带上一个讯就成!” 
  “足感盛情!” 
  “哦i小兄弟,你寻找一个叫丁红的女子,我已传下本门符令,让所属各地分支弟子全力查访!” 
  “谢过老哥哥!” 
  “再见!” 
  “再见!” 
  “南丐”自率四老丐,直奔对岸而去。 
  韩尚志满怀歉疚的目送“南丐”离去,然后才趋近“失魂人”身前,惶急的:“前辈,你的伤……” 
  “孩子、不要紧!我已服下了本门伤丹!” 
  “失魂人”说着,摇摇幌幌的站起身来,一扫血迹斑烂的现场,道:“余丙南此计果然毒辣!” 
  韩尚志剑眉一蹩道:“那些被囚石屋的牛鬼蛇神,怎的会全部脱困。” 
  “那已死的‘混江龙’弟兄,是‘天齐教’两名香主,精通水性,余丙南深知堡中的虚实布置,故特先遣两人潜水越江,从堡后上岸,愉入堡中、释放那些被囚的魔头、以作里应外合。” 
  “余丙南何以深悉堡中布置?” 
  “这个,见了你师祖之后,你就知道。” 
  韩尚志心里又打了一个结。“失魂人”又道:“孩子,‘黑白双妖’命他俩在堡外等候!” 
  韩尚志点了点头。 
  披发怪人清理现场之后,径自入堡而去…… 
  “黑白双妖”领了韩尚志之命,过江在滩岸等候。 
  “失魂人”微显激动的道:“孩子,我有句话问你!” 
  “请讲?” 
  “你恨你母亲吗?” 
  “是的,我不否认!” 
  “你不愿原谅她?” 
  “这不是可以原谅的事!” 
  说着眼圈一红,脑海中立时浮起她母亲“赛嫦娥王翠英”的种种,在泪光之中,平添了一份恨的光影。 
  “失魂夫”幽幽一叹道:“孩子,如果你母亲下嫁‘天齐教主’是有不得已的苦衰,同时她并不会沾污了清白之身,你也一样……” 
  韩尚志在露骇极之色,道:“前辈完全知道。” 
  “不错!” 
  “以晚辈所知,‘天齐教主’生理先天残缺,家母不会被沾污,倒是可信,但这不能否定她一切丧失人性的行为!” 
  “孩子,我说假如她的情非得已?” 
  母子天性、韩尚志虽然恨透他的母亲、但下意识中何尝不希望奇迹发生,当下激动不已的道:“晚辈须要事实证明?” 
  “当然!” 
  “失魂人”缓缓扯落面巾。 
  韩尚志惊呼一声,蹬蹬蹬蹬连退数步,全身簌簌而抖。 


第二十四章 谜底



  “失魂人”缓缓扯落面巾。 
  韩尚志惊呼一声,蹬蹬蹬蹬一连退了几个大步,全身激动而抖。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以为是做梦,然而,艳阳当空,江流澎湃,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的母亲“赛嫦娥王翠英”。 
  他曾经恨之刺骨,他几乎想杀了她,他骂她毒如蛇蝎…… 
  想不到他奉如尊长的“失魂人”,就是被他所憎恶不齿的母亲。 
  从以往“失魂人”的所作所为,他应该早就想得到,然而,他没有想到。 
  “妈,孩儿不孝……” 
  他悲呼了一声,跪倒他母亲的脚前。 
  “孩子,妈知道你受了委屈,然而……” 
  母子俩抱头大哭。 
  这是—幕人世的大悲剧,值得人马上同声一哭。 
  久久,“赛嫦娥王翠英”收泪止悲,怅然道:“孩子,你能原谅你妈妈吗?” 
  韩尚志哽咽着道:“妈,应该请您宽恕孩儿不孝!” 
  “孩子,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说,有无数的疑问涌积心头,现在,已到了澄清的时候,不过,须得先见过你师祖!” 
  “妈……” 
  “孩子,把坤儿交给你的东西给我!” 
  韩尚志急忙从怀中取出张少坤临死时,嘱咐转交母亲的那神秘的纸包,双手递了过去,道:“妈,就是这个!” 
  “赛嫦娥王翠英”颤抖着手,打开纸包,略一检视,又包了起来,悲声道:“坤儿完成了师门一件大事,虽死也可瞑目了!” 
  韩尚志茫然的望着他的母亲,他当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打算开口,因为他知道在没有见过师祖之前,他母亲什么也不会告诉他。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见过师祖,他一样的茫然不解。 
  他目光触及他母亲因替他解穴而自断的手腕,心里又是一阵剧痛。. 
  此刻,他领略到了母爱的伟大。 
  他误解了他的母亲,真是百死莫赎。 
  “孩子,跟我来!” 
  母子俩举步走入那黝黑的堡门。 
  眼前人影一幌,披发怪人横拦身前。 
  “赛嫦娥王翠英”伤感地叫了一声:“小师弟!” 
  披发怪人目中射出骇极之光,退了两个大步,目中滚落两颗豆大的泪珠。 
  “赛嫦娥王翠英”递上纸包,道:“师弟,烦你禀陈师父他老人家,不肖徒翠英求见!” 
  披发怪人伸手接过那纸包,疾走而去…… 
  工夫不大,披发怪人重现,比了一个手势,自顾自的悄然离开了。 
  韩尚志紧随在他母亲身后,亦步亦趋的向后堡走去。 
  那些曾经拘囚过冒险探堡的黑白道高手的石屋,一间间屋门洞开,令人有不胜今昔桑沧之感。 
  韩尚志默想着他几次进出“鬼堡”的往事,更是感慨不已。 
  第一次,他未进堡门,即被震落江心,幸而被吴小眉主婢所救。 
  第二次,他以“魔中之魔”传人的身份,化名“病神”,替师父践约,结果失败被囚,东方慧救他脱困,母亲为了解他被制穴道而断了手掌。 
  第三次,他练成了“须弥神功”,满腹仇焰前来索仇,想不到得悉了父母的师门。 
  现在,第四次,将是谜底揭晓的时候…… 
  东方慧,死了! 
  有心人,他的妹妹,也死了! 
  吴小眉,生死未卜。 
  心念之中,不由流下两滴英雄之泪。 
  这一切,像是一场离奇而可怖的梦,但这梦还没有醒,仍然要做下去,最后是什么结局,谁也无法预料。 
  后堡厅屋之中,“鬼堡主人”双目微合,斜倚在太师椅上,这不可一世的神秘人物,像是更形苍老了。 
  “师父……” 
  “赛嫦娥王翠英”恭谨的叫了一声,伏跪在地。 
  “师祖,徒孙叩见。” 
  韩尚志也跟着跪了下去。 
  “鬼堡主人”双目电张,精光闪烁,迫注在这一对母子的身上,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韩尚志的身上,老脸扭曲得变了形,沉声道:“志儿,抬起头来!” 
  韩尚志依言抬头,一看他师祖的神色,不由心里发毛,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 
  “志儿,你师姑和你一道离堡,何以中途分手?” 
  韩尚志全身一震,像是一柄刀,正刺在伤口上,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 
  显然,“鬼堡主人”还不知道他与东方慧之间所发生的事,他不能照实说出来,但又无法捏捏词蒙骗。 
  “说呀!” 
  韩尚志全身又是一震,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他真想痛哭一场,然而,他不能够,他低垂下了头,不敢接触那严厉的目光。 
  “鬼堡主人”突地语气一缓道:“你慧姑自幼丧母;被我惯坏,骄纵任性,是不是你们姑侄斗气了?” 
  韩尚志心如刀绞,进出一句话道:“没有!” 
  “那你们因何分手?” 
  “这个……” 
  “你只管照实说出来?” 
  “是……是……这样的,离堡之后,我去追踪一个人,回头时,师姑已失了踪!” 
  “事实真是如此?” 
  韩尚志硬起头皮道:“是的!” 
  “鬼堡主人”颓然向后一例,悲声道:“三日之前,她自个儿回到堡中,在她母亲灵前哭了半日,忽地运掌自决……” 
  说至此,已咽不成声。 
  韩尚志狂叫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往后便倒。 
  不知过了多久,但觉涛声盈耳,睁眼一看,自己躲在堡门外礁岸之上,身旁,坐着泪痕班剥的母亲,他一骨碌翻起身来,道:“母亲,孩儿不肖……” 
  “孩子,一切都过去了!” 
  “师祖呢?” 
  “你师祖因你慧姑之死,痛不欲生,你师祖母死后,他把全部爱都灌注在女儿身上,这一死,对他的打击太大……” 
  “母亲,孩儿百死亦不足偿其幸!” 
  “孩子,我已经把事实真相全部票告他老人家,他原谅了你!” 
  韩尚志忍不住又珠泪纷落,道:“妈,可是孩儿不能原谅自己!” 
  “别说傻话,其错还是在我,我该早早告诉你,但,唉,又格于门规!” 
  “门规” 
  “是的!” 
  “孩儿不明白?” 
  “赛嫦娥王翠英”用手一抚爱子的头,道:“孩子,你师祖已允许为娘的把一切经过告诉你……” 
  韩尚志一抹泪痕,激动的道:“母亲,孩儿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孩子,‘鬼堡’门规,本门武学,非得堡主准许,虽亲为子女,也不许传授,而且严格规定堡中一切不得宣泄于外,违者死……” 
  韩尚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似乎太过份……” 
  “孩子,你不能妄事批评,听我说,由是之故,所以武林中但知有‘鬼堡’之名,而堡主或其门人,迄无人知……” 
  韩尚志惑然的点了点头。 
  “赛嫦娥王翠英”接着道:“鬼堡门人,艺成之后,离堡各安家业,每年的八月,各门人回堡聚会……个月,切磋所学,并接受师尊传受新研初创的绝技,二十年前的八月,又逢聚地之期,那时你师姑尚未出世,堡中除了你师祖母外,只有你小师叔—个随待,事情在这次聚会时发生了离奇而恐怖……” 
  韩尚志精神不由一振,聚精会神地倾听。 
  “你师祖母忽地被人以一种独特的手法制住穴道;心神失常。” 
  韩尚志骇然道:“什么人有此身手,能进‘鬼堡’……” 
  “事情还不止此,本门传派之宝,‘鬼谷全书’竟然被人盗走!” 
  “哦!” 
  “当时你师祖暴怒如狂,严令你大师伯,你父亲,我,和张师叔四人,三年之内,务要探个水落石出……” 
  “结果呢?” 
  “三年期屈,我四师兄妹回堡覆命,竟然一无所获。” 
  “这成了悬案?” 
  “听我说,就在那时,恰好你师祖母产后亡身,你师祖哀痛欲死,把你师祖母的遗体,涂之防腐之药,保存在堡中秘室之内,你师祖自誓,从此永不离堡,常伴妻灵,并抚育遗婴,就是你师姑东方慧……” 
  韩尚志不由痛苦的哼了一声。 
  “当时厉声传命我四兄妹,两年之内如仍不能追出做案的元凶,就不必活着回堡,从此永绝师徒之义……” 
  韩尚志栗声道:“两年之后,师祖真的下手了?” 
  “不,你师祖未投‘鬼堡’之前,在武林中号称‘昊天一怪’,可想见他怪僻的程度,他当时不过是一句气话,想不到种下了惨祸之因……” 
  韩尚志血行逐渐加速,心也跟着抨怦而跳。 
  “赛嫦娥王翠英”面上罩起一层怨毒悲愤之色,咬牙切齿的道:“那恶贼竟然假冒你师祖,向韩张两庄先后下毒手,经过的情形,你张师叔已经告诉你了,当天我恰好有事外出,归来时,庄中已被血洗,仅有的一个活口,便是张少坤,但已奄奄一息 
  韩尚志眼中煞芒暴射,颤声道:“凶手是谁?” 
  “赛嫦娥王翠英”不答所问,继续道:“可怜你师叔‘毒龙手张霖’始终认为是你师祖下的手,毫无怨言,竟然自决以全师命……” 
  韩尚志身形幌了两幌,几乎立脚不牢,他明白了张师叔临死所说的全师命,和不许索仇收尸的话,原来他至死还不知道血案真相。 
  “无巧不巧,你大师伯突然不速而至,他力劝我随他回他的那邢家庄暂住,因为当时我已怀了你妹妹韩尚香,同时奄奄垂毙的张少坤,也得救治,惨祸之后,心神皆丧,所以我听从他的话……” 
  说至此,面上的怨毒之色更浓,一顿又道:“我当时判断这血案决非你师祖所为,第一,他虽然怪僻,但并不残忍,不会用这种绝灭人性的手段对付门下,第二,他早已自誓永不离堡,第三,退一万步说,是他做的,定会留‘血骷髅’标记于于厅壁……” 
  “那凶手到底……” 
  “不久之后,你大师伯要求我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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