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弃天使-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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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人,期待同样回馈,是件需要极力弥补的“过错”?手停在半空中,亮君怔忡。
在亮君的讨好巴结下,靳衣情绪逐渐缓和。
他们回复以往相处模式,她说些不着边际的唠叨言语,他摆着一张酷脸爱听不听,偶尔一个温存动作,让她倍感宠幸,让她觉得爱情甘之如饴。
除此之外,有两件事让亮君觉得好幸福。
首先,他不再工作到深夜,不再一上床就领她“攀越世界第一高峰”,偶尔他会陪她散步,带她出门逛逛贵死人的精品店,虽然,她不肯买东西,但他的宠溺已经传进她心底。
再者,这段日子以来,不再有老板娘拜访,而且,她的电子耳听见他拒绝一个老板娘的约会。
这代表什么?代表他不再是来者不拒,代表她可以取代那些气质佳、高贵大方的优质女性?
不管原因是什么,亮君太快乐,就算爱情期限真是一年,她都要尽情把握这段精华期,为自己创下一段又一段的美丽记忆。
在计算机上敲敲打打,亮君快速整理靳衣要的数据,离开位置,她送到他跟前。
她被他训练得很能干了,不但工作有条理,速度快,效率也进步许多。
“我弄好了。”
数据停在他鼻子下方二十公分处,靳衣没看她,一手拿过数据,另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亮君拉到自己怀中。
“你……”话没问出口,她发现他的两只眼睛还盯在屏幕上,一瞬不瞬。
闭嘴,她决定让他先把工作完成再说。
窝在他怀里,亮君不敢动,鼻问嗅着他的气息,细细品味她的爱情,那是让人舒服的味道,只在他身上散发,不是古龙水、不是男人味,是他申请了所有权的专属气味。
这个味道让她夜夜好梦,这个味道让她倍感安全,花心男人呵,坏到让人恨,却也坏到让她不舍得不爱。
靳衣仍然专注,即便怀里抱着一只无尾熊,偎着她的体温,他手上依旧做着残酷的掠夺事情,一点、一点、再一点,他拿走工藤家的庆田百货,四十七个百分比的股份,加上爷爷手上的二十六,他稳坐董事长宝座。
不过,他是极骄傲男人,他不屑靠爷爷手上的股份往上爬,他要亲手取走叔叔和婶婶手中那部分,要他们在发现错误时,再无法补救。
接下来,他该怎么做?也许在庆田里面多制造些许“危机”,也许在叔叔转投资的企业里闹点风暴,让缺钱的叔叔再低价抛售一些股票……
不管怎样,他是胜利在望了,这份……算是光荣吧,他想找个人分享。
低头看怀中的女孩,他有欲望对她说,有欲望自她眼里看见毫不掩饰的崇敬,但……算了吧,再过一阵子,再过一阵子,他会带着她回日本,向她展示这些年他努力夺取的一切,告诉她,他不是普通男人,风流、雅痞只是他的保护色。
带她回日本?
是的,他有这个打算,口里,他否决爱情;心底,他将她当成唯一,唯一的床伴、唯一的知心,他是个心口不一的男人。
结束掉最后工作,他关上计算机,拿起她整理好的数据,一页页看过,称许的笑意挂在嘴边。
她是个矛盾女人,既精明又迷糊,既多言又腼腆,既自卑又自尊。
她对工作精明,对生活细节迷糊,她对他多话,对陌生人安静羞怯,她为自己的残缺自卑,又为自己在“外商公司”的成就自傲。
换个角度想,他何尝不是矛盾男人?
他在亲戚面前放纵浪荡,表现出无可救药,他在女人面前优雅温柔,风流多情。他的坏脾气、真面目,只让怀里的小女人看见,她分享了真实的他,在她面前,他不虚伪作假。
“醒醒,你睡着了?”摇摇亮君肩膀,他勾起她的下巴。
“没有,我怕吵到你,不敢乱动。”
她说这句话,他该为她的乖巧给予掌声,但他了解,这只是她的一面,她的另一面当中,她不把他的话当话,不把他的脾气当回事,不乖到令人发指。
“想不想到日本?”
“到日本?要穿和服吗?听说和服里面不穿内衣裤,对不对?”
她的回答永远在常理之外。
“我没要你穿和服。”
“为什么,我不是要去你家吗?去你家不用入境随俗吗?你妈妈会不会做寿司给我吃,还拚命鞠躬,感谢我照顾你?”
“你从哪里听来这些?”
皱眉,喜欢上这个看似乖巧的多话女人,没有一点耐心,谁受得了。
“日剧呀,难道里面演的全是假的?哦嗨优口哉一妈思,你说,我的日文道不道地?”拉住他,她说不停。
“闭嘴。”
他的口气在温和范围内,是她的热中,冲掉一些他对日本的不乐意。
“我同学说日本又干净又漂亮,满街都是Pansonic,日本的女人比台湾的女人温柔,日本的男人比台湾的男人酷,我本来不相信这种论调,但自从我认识你之后,就相信了。要不是知道你是大老板,我会误认你是某个偶像团体的酷成员。”
“闭嘴。”
他又喊,口吻跳过温和面,直接跳往喷火级。
“我想你像爸爸多吧,听说日本爸爸很古板,要求子女做到什么,子女都要马上做,不然的话……呵呵呵……”
“我叫你闭嘴。”三度大喊,她总算听到他的要求。
“不要那么大声嘛,我有戴助听器……”
“才怪,去检查一下你的助听器,看看要不要换新机种,你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换新机种?听说日本的电器又好又便宜……”
还说,他投降了。
“我不带你去了,想去自己去。”这句话,他音量不大,她偏偏又听得见。
“为什么?你说要带我去,说话不算话……”
“因为你太爱说话,日本是个无法忍受吵闹的国家。”他随口说说。
“真的吗?日本不像台北?”
“当然不像。”
日本拿什么跟台湾比?台湾人温暖多情,日本冷漠虚伪,台湾处处好风情,日本只有勾心斗角的人们。对日本,他有一千个不喜欢,若非那里是父亲的生长故乡,他会完全否认地球上有个叫作日本的区块。
“听说那里的关东煮很棒。”
“没有7…Eleven卖的好吃。”
“听说日本的球迷很疯狂。”
“比台湾的球迷赢不了多少。”
“日剧很好看、日本歌很好听。”
“那是没头脑的人说的话。”
“你……你不喜欢日本对不对?”
“对。”他不掩饰。
“为什么?那是你的国家,你姓工藤不是?”
“我在台湾长大,我的母亲是台湾人。”
“我能理解你喜欢台湾的情结,毕竟这里是你第二个故乡,可是讨厌日本……很怪的感觉。是不是在那里,有人欺负你?”
一语中的,迷糊的亮君居然抓对方向,让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但他嘴里说出口的却是另一回事。
“谁敢欺负我?”
“我不知道谁敢欺负你,不过,要是有人真敢欺负你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你有胆去替我讨回公道,还是替我去找人打架?”他瞧不起她。
“我会告诉他们,你是好人,欺负你是重大错误,虽然表面看起来,你有点凶、有点坏,虽然你或多或少有缺点,但你的心地很好,真的。欺负你这种好人不公道。”她说得诚恳认真。
他是好人?不!在所有人眼里,他的缺点罄竹难书,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是无可救药的享乐主义者,更是血统不纯正的杂种,他这种人被冠上“好人”二字,是辱没了这两个字的定义。
不过,亮君的态度说服了他,他的确是好人。
搂她紧紧,嘴巴咧到耳际,不过是一句简单到近乎幼稚的夸赞言语,却让他全身上下几千万个毛细孔偾张,血液顺畅。
拉掉她的助听器,把她的眼睛塞进怀里,他的下巴靠近她头顶,接下来这句,只有他自己可以听。
“尹亮君,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头脑普普,工作能力马马虎虎,整体说来,只有头发还可以,可是我喜欢你,真的。”
“你在说话吗?我听不到。”
亮君感觉头顶上方有震动,推开他,看着他的嘴唇问。
“对。”
“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人敢欺负我。”
“为什么?”
“因为我很凶。”
“那就好,你要记得,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
她又让他感动了,塞她入怀,抱她,更紧更紧。
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当时,靳衣出门,亮君在花园里面浇花。
门铃响,亮君从镂空的铁门问看见工藤幸子。
“对不起,让你久等,请问你是……”
“你是尹亮君?”来人没自报姓名,反而问起亮君。
“我是啊,我们认识?”
“我是幸子,工藤幸子呀,高中的时候来台湾念半年书,当时你是班上最照顾我的同学,记不记得?”幸子的温柔语气,令人备觉亲近。
“哦,我有印象,你念没多久就回国了对不对?”
“对啊,我不适应台湾的生活。”
当年爷爷突发奇想,认为不管怎样,她必须学习和工藤靳衣相处,好接下老一辈的棒子,于是将她送往台湾,希望她的温柔体贴能让工藤靳衣慢慢接纳她。
爷爷没想过,真正不接纳对方的人是她,她不容许有人踩上她的地盘,不容许一个外来者分享她的幸福。
然而,她表面的柔顺温婉让大家把矛头指向靳衣,认定是他不能融入工藤家族。
和靳衣同居的半年里,高尚的工藤幸子没了大人在身边监督,获得全然自由,她跟着同学进出黑店,玩得昏天暗地,她认识许多人,除了夜店小姐、学校同学,各种三敦九流的男人女人都有。
半年后,在一次的意外间,她怀孕了,吓得父母亲连忙赶到台湾处理善后,并将她接回日本,结束和靳衣大半年的闹剧。
幸子回日本后,她认识的女孩一个个找上门,借口找幸子,事实是想钓幸子帅气英朗的堂哥。
刚开始,靳衣拒绝她们,后来他发现,她们是叔叔婶婶布下的眼线,他们想确定他是否如外传般风流、无可救药,想确定他是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只会搞男女关系,于是他改变态度,对所有女人来者不拒。
慢慢地,他的恶名声传播得更远了,叔叔婶婶对他的防线也慢慢松弛。
“你特地来找我吗?”亮君天真问。
“不对,这里是我堂哥家,我堂哥是工藤靳衣,你不知道对不对?”
“哦,老板是你的堂哥?对哦,你们都姓工藤,我实在是太笨,居然没想到。快进来坐,老板出去,马上回来。”
他出去买……他说要给她一个惊喜,想到这个“惊喜”,亮君脸红心悸。
她的表情?幸子隐下怀疑,继续和亮君聊天,想自她身上得到有关靳衣的讯息。
“我太久没来,不晓得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她们边走边聊。
多数时候,幸子是受欢迎的人物,她的气质外表皆属上流,只要立场不和她对敌,她可以做出最佳表现。
“你专程从日本飞来看老板?”
“也不尽然,我马上要结婚了,对象是台湾人,有些婚礼事宜要讨论商量,所以,我和爸妈一起过来。”
“你要结婚了?真好,恭喜恭喜,我去帮你倒杯水。”
“不用麻烦,老同学难得见面,我想和你多说说话。”拉住亮君的手,她不让她走,
趁靳衣不在,她需要更多的“内部消息”,而这些消息,有赖旧时同窗提供。
“我们好多年没见面了,世界真的好小,我老板居然是你堂哥,以后有了裙带关系,他可得对我好一点。”亮君笑说。
“其实,我蛮担心他的。”开门见山,幸子不打算花时间和她说风凉。
“担心?为什么?他很好呀!”
他哪里不对劲吗?亮君细想,如果说人变得温和讲道理需要担心的话……那……嘻嘻,就让他多被担心些吧,亮君在心里窃笑。
“我堂哥有许多女朋友,年轻嘛,好玩是男人本性,家里的长辈不太想管他,随他高兴啰。”
这个话题,亮君无法接口,她谨记自己的地位身分。
“他的女朋友中,最有可能和他结婚的是余瑛洁,她是立新集团的千金,你知道的,企业家族多半以联姻方式扩大事业版图。但最近,他不找瑛洁了,你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吗?”
她观察亮君表情,从小住在大家庭,察言观色是她最擅长的工作。
幸子的话撞上她心坎,那位余小姐就是他口中的“条件婚姻”吗?心酸了酸,她咬住下唇,假装低头沉思。
有鬼!这是幸子的认定。
“你不知道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