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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投机女巫-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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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界出了名的火爆男变得神经兮兮,昔日动不动就大吼大骂的个性收敛了许多,像这会大家都开心的笑著,他是眉连直线地笑不出声。
  胎教、胎教,这是他口中念念不忘的两个字。
  父母的脾气都不好,希望生出来的孩子可别像到这一点,爱吃点倒无妨,他养得起三头猪老婆和双胞胎女儿。
  “你们都回来了。”
  姗姗而至的英国淑女由楼梯上方缓缓走下来,金猫大唯在她脚旁跟随著,犹如英国的仕女油画中的黑发美女,一双湖绿色眼眸扣人心弦。
  虽然外表看来才三十岁左右,实际年岁可是外表的数倍,魔法维持了她的青春容颜。
  “莎宾娜奶奶。”
  “乖,我的孙女们都很幸福嘛!我真是安慰。”一对对并坐多赏心悦目。
  博儿和沈劲是一对欢喜冤家,宝宝配上官锋是上天美意,不然她那么笨怎么嫁得掉……呃,是有缘线来牵。
  南雩和耀祖是天作之合,男俊女美相得益彰,夕梦与黑道老大单牧爵倒也不错,一个老是被追杀,一个美女救英雄。
  她一直认为最难搞定的是聪明过了头的越隽,没想到姻缘天注定,聪明反被聪明误,意外地为自己挑了个痴情老公龙御海。
  现在令人操心的是下落不明的芎芎,不知她的婚姻是否美满?
  “奶奶,我们不是来听你讲古的。”笑得十分优雅的沙越隽眼底有抹不耐烦。
  幸福的定义是不自由,你安慰,我想哭。
  “好,好,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就要说了嘛!”奶奶难搞呀!她正在看北极冰裂。
  “我们没有‘躁'(台语跑之意)呀!”天真的沙悦宝一脸不解的说。
  有人因她的话会心一笑,有人叹息,有人翻白眼,表情不一的令人莞尔。
  “宝宝乖,你先不要开口,我们听奶奶怎么说。”不然“躁”的就是莎宾娜奶奶。
  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太婆。
  “越隽,你在心底骂我是不是?”这孩子越大越刁了,完全无法可管。
  沙越隽邪佞的一笑,“死老太婆别拖延时间,早死晚死都是一刀。”
  “咳咳!你怎么会说到……呃,时间?”有些心虚的莎宾娜笑得很僵。
  “别忘了我是巫界最聪明的女巫,你会的我一样不少。”一看就知有玄机。
  “那你自己找就好了,干么要我拖著老骨头上天下地。”死丫头,一点都不知敬老尊贤。
  “我没空。”
  “这么没良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枉费我疼你一番。”替人养儿万般苦哟!
  “少装了,女巫要是有良心就成了神,快快受死吧!”手一扬,沙越隽搬张椅子给“老人家”坐。
  唉,人老了。“关于芎芎的去向我查了许久,肯定她不在天,也不在地。”
  天界、地府都不在。
  “她不在人界。”下过一番工夫追查的沙夕梦冷不防地说。
  “她在人界,只是……”莎宾娜欲言又止,她怕被孙女们围殴。
  沙越隽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会与我们并存于时间夹缝吧!”
  “不愧是聪明女巫,一猜就中,她掉入时间裂缝了。”她不忘赞美孙女的智慧。
  “多久了?”
  “快五个月了吧!那边的算法要减到一半。”也就是说芎芎在那里待了两个月半。
  时间上的算法是如此,过去和未来若并行存在,穿梭的过程会迟缓时间曲线约一半,两者才能共同存在于时间的轨道。
  稍有疏忽,中断的时间会将闯入者吃掉,从此徘徊在无尽的黑暗中,无生无死处缈的活著,直到时间再度出现裂缝。
  “奶奶,那时你在哪里?”她记得时间之神和奶奶颇有交情。
  “我刚飞过时间裂缝旁……啊!惨了。”莎宾娜懊恼地捂著唇。
  顿时,五张愤怒的脸全望著她,连单纯的沙悦宝都生气不已。她们的奶奶怎么这么可恶,居然袖手旁观未施以援手,还快快乐乐地继续她的欧洲之行。
  “你们听我解释嘛!我也不晓得芎芎会飞进裂缝里,她一向很机伶的,我不好多事插手人家的时间……”她们打算盯死她吗?不孝孙女。
  “我知道你们很气愤,可是奶奶心里也不好受,我对每一个孙女的疼爱都是一样……”她像叨念的老太婆般喋喋不休。
  “奶奶,芎芎现在人在哪里?”
  她感慨地看看孙女们的脸,“明朝。”
  “天杀的,她去明朝干什么?向锦衣卫勒索银两好买回程票吗?”至少去唐朝当个胖美女。
  “小声点,博儿,别动了胎气。”沈劲看她冲动的跃起,心口也跟著一跳。
  “沈劲,你闭嘴,我要掐死可亲和善的美丽奶奶。”瞧她感慨个屁,赶紧把芎芎抓回来不就得了。
  他连忙抱住她胖胖的腰。“闪开,闪开,别撞到我老婆的肚子。”
  被他挥到的沙悦宝和沙南雩往后一倒,正好被各自的老公接个正著。
  江耀祖是不计较,难得老婆投怀送抱,其他两人的脸色可不太好看。
  “你确定她生得出来吗?”上官锋眼神阴沉的瞪著,想赏他一拳。
  “放……放心,小胖猪不是你的小笨妹。”他把放屁改放心,胎教最重要。
  “你讨打。”
  上官锋手还没挥出,沙南雩早一步地小指一挑,金鱼缸的水全倒在沈劲头上,牵连到他怀中的沙星博。
  “死花痴,你干么淋我水?”对孕妇要客气点。
  “你这只搁浅的鲸鱼,连坐法夫妻同罪。”她没有半点愧疚。
  “去你的,我送你一千朵圆仔花。”手一送,登时紫红小花千朵。
  “可恶,接我个回礼。”百朵飞舞的蛋糕花叫沙星博看得著吃不著。
  一场混战加入新成员,吵得不可开交,莎宾娜见状就要往外走——
  倏地,两只手分别搭上她的左右肩。
  “奶奶,你要去散步呀!”
  “奶奶,留下来喝杯茶。”
  她回头一看,不由得哀叹时运不济,笑得真诚的沙越隽和冷得傲然的沙夕梦叫人拒绝不了。
  她再一次重重的叹息。
  第六章
  小院闲窗春色深,重帘未卷影沉沉,倚楼无语理瑶琴。远岫出云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一片忧愁。
  东厢房的阁楼中住了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一头秀发被散在莹润薄肩上,皓腕轻拢云鬓娇媚横生,兰膏香染玉钗坠,淡淡铅华描翠眉,眼似秋水。
  腰肢风外柳,袅袅雪中梅。
  两滴清泪滑下无人疼惜的粉腮,胭脂匀了腓色却匀不平心底惆怅,一滴两滴都是心头血,咬红了曾经取悦“他”的丰唇。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她好不甘心。
  二十有三的段玉娘有张清灵绝美的容颜,即使已育一女,仍像不经人事的二八佳人般年轻窈窕。
  早年经由媒妁之言嫁与风流年少的关青为妻,少年夫妻万般恩爱,不久她即有孕生下一女,两人之间倒有一段甜蜜期。
  可惜好景不常,关青竟叫厉鬼索了魂魄,临终前将她托付给结拜兄弟,自此她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原以为可以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况且堡内的女子一向稀少,再嫁和共妻的情况习以为常,因此她满怀喜悦地等著当堡主夫人,不屑与其他仆婢来往,毕竟身分不同。
  谁知一等再等已过了七年,其间她不停地催促战醒风娶她过门,可是他要的仅仅是肉体上的发泄,无视她日益深浓的情意。
  可笑的是她逼得太急,反而让他下定决心要成亲,只是新娘不是她。
  她的心有多痛他可知晓?他怎能如此狠心对待陪伴他七年的枕畔红颜?
  她不美了吗?
  “新娘子有我美丽吗?她会温柔的服侍你,细心照料你的需要,如我这般不忮不求的奉献吗?”
  对著铜镜,她悲怜自己的处境,左手一握捏碎一把木梳,木屑刺入她的指肉不觉痛,怨慰的眼泪一颗颗滴落,她有太多的不甘。
  口里说著不忮不求,可实际上她的欲望大如牛蛇,一心巴望著当上堡主夫人,有众多侍婢伺候著,还要有挥霍不尽的银两和心爱男子的独宠,绝不许他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她很贫心却不自知,自以为高贵地不与人平起平坐,旁人稍微不敬就端出一堡之母姿态教训,惹得无人愿意靠近她而独守空楼。
  “晓风,你过来。”
  关晓月咬咬下唇的走近她,“娘,我回来了。”
  “谁给你的布娃娃?”她温柔的问,心中想著只有那个人会给她布娃娃,一阵暗喜让她显得更加艳丽。
  “是……是姨。”
  “哪个姨?!”段玉娘的表情立刻变得很难看,像要杀人。
  “一个很漂亮的姨,她住在引鬼涛。”而且很凶。
  “引鬼涛——”刷地手一握拳,她尖声的一喊。
  娘又生气了。“姨说我可以常常去引鬼涛玩,爹不会骂人。”
  “这个贱人!没想到他真的把刑家的贱女人弄进堡里,他要置我于何地?”怒不可遏的段玉娘将胭脂盒丢往窗棂。
  “娘,不是姓刑,我听黑叔叔说姨姓沙,是爹在半路上抢回来的。”她刚一说完,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战晓风,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身分低下的人讲话,他不配,你是战家的千金小姐。”她在心里向自己催眠,女儿是她和堡主生的。
  “娘。”她眼眶含泪不敢哭出声,怕惹来更多责打。
  “贱人的东西不许要,明天我叫爹给你买更多新的布娃娃。”段玉娘妒恨的抢下女儿怀中的布娃娃扔向窗外。
  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滚动。“娘,它是小花呀!爹留给我的遗物。”
  哭著跑出去的关晓月不理会娘亲的叫喊,趴在草丛里找她的小花。她其实很明白自己是谁的女儿,可是娘偏要她忘记。
  段玉娘倚著窗,望著女儿抖动的肩膀上下耸著,为了关青留下的一个破布娃娃翻动会割人的利草。她可以过得更好,锦衣玉食唾手可得,何必在乎一个死人的东西。
  她是战家的血脉,战家的大小姐呀!
  不成,她绝不能把堡主拱手让人,他是她一个人的,他是她的天,其他女人没有觊觎的份。
  裙摆一拉,她像急火般冲向议事厅,每个月十日他都会在那里接见各商行负责人,核对帐目。
  女人的贫与痴,令她快步地走过花阶,无视背后跟随著的哭泣小女孩,那是冬天的雪花在冰冻稚幼的心灵。
  此刻的段玉娘不是母亲,而是自私的夜行鬼。
  吞没良知。
  “出去。”
  含冰的森冷语气出自面色鸷寒的男子口中,深厉的黑瞳迸射出鬼肆的寒光,绝情而残酷,毫不带温度的推开紧黏在身上的绝色女子。
  曾经,她是美丽无双,如今,嫉妒和私心已逐渐夺去她原有的光华,如珠玉失去光泽后不再引人疼惜,打回石的原色却依然混迹在玉帛中,犹自陶然。
  唇是朱砂盾如黛,颧骨圆润颊生涡,雪般肌色芙蓉面,翦翦水眸漾漾,宛如春神临波。
  但不知足的心破坏了一江春水,唇是魅人眼勾魂,以往娇柔蒙上骄色,痴缠不休的女人惹人烦心,艳如桃李最易凋落。
  以色侍人而无宽厚之心,食久必乏味,段玉娘就是看不透这一点,一心盼望著野鸦成凤,尽往羽毛涂染颜色,然而七彩之光难掩乌沉本色,终究飞不上枝头。
  “你的行为已严重干预堡中运作,回你的东厢房。”若非受义弟所托,他早将她逐出堡。
  “不,我一定要和你谈谈,你不能再拒绝我。”她只求在战鬼堡中有个依靠。
  战醒风手一扬摒退商行管事,只余黑、白侍卫及少数服侍的下人,他倒要瞧瞧她能厚颜到何种地步。
  “说。”
  凌厉而疏远的冷冽嗓音叫她心头一慄。“你真的要娶妻了吗?”
  “嗯,”她早该知情了。
  “是刑家二千金?”她要问个明白,不甘沦为明日黄花。
  “不是。”
  段玉娘收起鄙夷目光,“听说你带回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还让她住在引鬼涛?”
  她一步也未踏进过,怎能叫个贱妇捷足先登!
  “我的女人不容许你批评,你还没这个资格。”他眼神一利,夺魂之冷光慄戾。
  “谁说我没有,我也是你的女人,依先来后到的规矩是我为长。”她略激动地上前一步。
  “我可不记得和你拜过堂、行过礼。”哼!竟敢在他面前端起正室夫人的架子。
  “我……”她语塞,继而哀怨的垂下眼,“七年相伴不算假吧!”
  “与其买个妓来服侍,你的床较近。”他的意思是讨个方便罢了。
  他一向懒得去挑女人,有个现成的女人缺乏男人来滋润,一来他能顺应关青的托寡,二来解决积欲的问题,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七年来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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