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女巫-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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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出门会带著一堆累赘,她们两手空空就由大门走出来,反正所有人都忙著和鬼作战,无人会注意她们的动向,大摇大摆地张扬过街。
想在她身上揩一滴油,门儿都没有,她连窗都封死。
“小姐,有人在表演耶!我们过去瞧瞧好不好?”小桂兴奋的一喊。
沙芎芎瞄了一眼,不屑地勾起唇。“跑江湖卖膏药,不入流的把戏。”
一句话传入卖艺人耳中,大刀一抡冲向她跟前,恶气恶声的指著她,吓得小桂、小菊和关晓月都往她裙摆后面躲。
没胆。
“刀拿远些,别把自己吃饭的家伙往我身上问候,小心扶著祖师爷牌位。”不惧不畏的沙芎芎笑得妖邪。
满脸落腮胡的高大汉子微微一慄。“你……你侮辱我们祖传的独门功夫。”
“让开。”她不耐烦的一眄。
“我要你道歉,赔偿我的损失。”他看准了她有钱乱挥霍,仗著人高马大刻意欺压。
“赔?”她眼神流露出邪肆风情,手一摊是十两银子。“你敢拿吗?”
“为什么不敢,我……啊——”财迷心窍的大汉手一伸,眼前的银子突地化身为小蛇噬咬了他一口。
但在外人眼中,银子仍是银子,不懂他为何惨叫一声。
她用仅有他能听见的耳语道:“宁可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妖魔勿近。”
银铃似的轻笑声走远,大汉这才像由梦中醒来似地大叫,跌坐在地尿湿了裤子,引来一阵不齿的讪笑声。
大小姑娘招摇的过街,树大本就招风,钱财露白定遭人眼红,再太平的盛世都有不肖小贼,何况是宦官把政的大明朝,稍有点凶样的市井小民自然不甘为良民,小奸小恶的行起贪婪之念。
暗笑不已的沙芎芎带著婢女和关晓月一个劲地往人群里窜,时而东现,忽而西出,让尾随其后的猥琐小贼逮不住机会出手。
跟人跟得恼羞成怒,几名贼儿倾向一名獐头鼠目的男子,一阵低语后似乎作了某项决定。
“小鬼,肚子饿不饿?我们上馆子吃烧鹅。”也不管大伙吃零嘴吃到腹胀,沙芎芎一转弯进了最大间的茶楼。
因为这间店面看来很欠砸的模样,人山人海的客人让她起反感,不清点客人妨碍货源畅流怎行!就算它倒楣没拜佛,不过一张平安符也保不住平安。
理由牵强,但沙芎芎就是见不得人家太顺心,不来丢几颗“不通”、“不通”的石子不快活。
果然,她们一坐定,小二茶点刚一放下,几个横眉竖眼的大老粗脚一抬便横跨在椅子上,钢刀亮晃晃地在她们眼前闪来闪去。
“别弄洒了我的龙井,回家叫你的婆娘把鞋子洗乾净,踩到狗屎了。”
“喔!抱歉……咦,臭丫头,你敢唬弄老子?”哪里脏了,差点叫她给拐了。
笨。“我老子上苏州卖鸭蛋了,你见了他替我问候一声,叫他死了就少回来要债。”我老子要是长得像你这副德行,他宁可不出世。
长得狰狞非他之过,父母基因不良是一要素,后天失调就更可悲了,难怪他要背大刀,时势造流氓,乱世出草莽。
他不恐吓勒索怎么活得下去?生来就是个土匪脸,不打家劫舍已是逆天,鱼肉乡里当属分内之事,我为刀俎人为肉任其宰割,生死由他。
“臭娘们,你好大的胆子咒我死,没见过坏人是不是?”他一脸凶恶的喊得小桂、小菊缩成虾米样。
“来,小鬼,多吃一点才长得大,最近的雷声特别响亮。”状似无事的沙芎芎夹了一块大鸡腿到关晓月碗里。
她小脸一皱的插插鸡腿肉,“我可不可以不吃?肚子快撑破了。”
“吃。”沙芎芎脸上带著笑,口气却奇冷无比。
“嗯。”她随即二话不说低下头猛吃。
经过一番调理,小小的个子是长了些肉,虽然不像十岁大女娃的发育,好歹有了健康的肤色,出落得具有小美女雏型,前途不可限量如果挂牌掌红灯笼的话。
“乖,将来买了你的银两分你一半。”人要适时地畏惧恶势力,也就是她。
关晓月又嗯了一声。
眼看她明明吃不下去还要硬撑,小菊和小桂不禁心生不忍的求情,“小姐,你别逼她了。”
沙芎芎挑眉一视,眼尾斜瞄气得要劈下大刀的大汉。“小心喽!那把刀看起来很重。”
话刚说完,银光一闪“砰”的一响,一把钢刀横过桌面,劈裂了半张桌子,小二和店家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客人纷纷结帐离去。
在二楼的雅室有桌客人不悦有人滋事,吩咐手下去瞧瞧怎么回事。
“你把老子当成屁呀!没见到棺材不甘心是吧!”他就不信摆不平一个臭娘儿。
“大叔,玩刀最忌伤到自己,家小安顿好了吗?”原来他喜欢棺材,早说嘛!
可惜不能为大明星介绍生意,一、二、三、四,四口棺便宜了别人。
“你在说什么?老子这把刀可是为了保护像你这样娇滴滴的大美女。”他淫邪的伸手轻薄。
头一偏,沙芎芎以指尖划破他的手背。“想收保护费得看我允不允。”
“吓,你向天借了胆,活得不耐烦了?”他举刀威吓,手背上的血让他红了眼。
同行的恶霸群起鼓噪,你一言、我一语地要求她拿出银两赔偿,恶形恶状的嘴脸像要动手行抢,顺便把几个娘们掳回家暖暖床。
原本他们就不安好心,一点小引线足以引发之后的理所当然,扯开嗓门就大声吆喝,甚至朝小菊、小桂毛手毛脚。
看著眼前上演闹剧的沙芎芎安静地饮完最后一口茶,指尖微翘地准备挑起摧毁指令,要操控一群头脑简单的地痞流氓弄垮颇负盛名的茶楼不轻松,要好几道咒语呢!
她好不容易找到藉口溜出堡,不好好为害善良百姓怎么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要常怀戒慎恐惧之心才能永保安康。
四周的桌子一一被掀,满地残羹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直到刀要劈向她前额,一只星型镖打掉了她的乐趣,英雄救美的戏码上演——
“住手。”
十二名手下先行下楼,排成两列恭敬垂首,两名粉面的中年男子随侍两侧,一看举止就知是少了宝贝的公公,一身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缓缓立于楼台旁。
他轩昂气度微带轻佻,面如冠玉而有些放荡不羁,整体看来是个出身尊贵的世家子弟,地位绝对不低。
皇亲国戚之类的关系一定跑不掉,那一副天下是我家所有的姿态,自以为表现出风流士子的倜傥,傲慢得叫人想开扁。
沙芎芎冷笑地朝上一弹指,多事的英雄突地一滑滚下楼梯,好笑得令人捧腹。
“哈……我当是哪来的英雄豪杰,原来是趴趴熊一只。”还五体投地呢!
难堪不已的朱高煦在侍从的搀扶下勉强站立,表情阴沉地放作冷静,扭到的腰几乎挺不直。“你敢嘲笑本王……本公子?”
“抱歉啦,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对付那群人?”她纤指一比,气势上明显弱一截的四人随即噤语一瑟。
他看了一眼。“天子脚下岂无王法,来人呀!将他们拿下。”
“是。”
十二名手下得令正欲行动,四人之中为首的大汉跋扈的大喝,“等一下,你凭什么为人出头,莫非是她的姘夫不成?”人多势众就能不讲理吗?
他是所谓的做贼喊抓贼。
“休要污人贞节,卑琐之辈王法难容,你真当无人可明公理?”他说得义正辞严,颇有王者气势。
若非先前滑稽的跌下楼已叫人印象深刻,否则具有泱泱君子之风,不过两者实在无法合而为一,总觉得他在虚张声势,死要面子。
“放屁,王法一斤值多少银两,我教训我的小妾碍到哪条王法?”大汉眼底闪过心虚。
“小妾?!”朱高煦望向一脸事不关己的女子。
“不怕死的话尽管编派,跟鬼抢女人会死得很惨。”不在乎的沙芎芎耸耸肩,自在得不像可怜女。
“鬼?!”
两路人马直觉地联想到鬼战堡,心头一寒的摇摇头甩掉惊慄感,如此美丽出色的姑娘怎么会和鬼扯上关系,肯定是心理作祟想太多了。
“你们还要不要开打?要打请赶快,别浪费我的时间。”拖拖拉拉不乾脆。
“姑娘受惊过度了,何不喝口茶压压惊。”正常女子不会挑拨、不耐烦。
沙芎芎眼露嗜血的光彩。“真有诚意就倒碗人血来,很久没吃煎人肝了。”
喝!妖女。
众人一骇的倒退一步,表情古怪的睨视著她,难辨她话中的真伪,因为一抹妖邪的紫绿眸光由黑瞳中迸出,看来十分诡魅。
“别怕,我一次只能吸一个人的鲜血,你们谁要先来?”淡淡黑雾环绕在她身后,更添加诡谲气氛。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为非作歹的人心中有鬼,泛白的唇微颤。
“去问我未来的相公呀!如果你还有命开口。”一股幽冷的气息忽远忽近,他来得可更快。
从门口望出去,原本聚集的拥挤人群已销声匿迹,这么明显的讯息很难令人疏忽,唯有不怕死的人才敢留下。
“贱女人,你在卖弄什么玄虚,你的相公就是我……”大汉还来不及说完,一片柳叶穿喉而过,横死当场。
其他人见状不由得心一惊,如此高深的武功著实可怕,移身想走。
“想走——”
咻咻!银光乍现,意图诈财和非礼的另三人突地后仰,颈脉一字划破,喷射的鲜血吓坏所有人,包括有十二名手下护身的朱高煦。
而他两侧的太监公公已然翻白眼,腿软地跌坐在横梯起不来。
“你……你敢蔑视王法,当……我的面杀人……”喝!好冷魅的男子。
走过他跟前的寒肃男子不发一言,不当他是人的视若无睹,冒火的瞳孔直瞪著散漫的女子,冷冷地吐出一句结冰的话语——
“你玩够了没?”
当他为她担心,心乱如麻的坐立不安时,她倒是舒适地挑起纷争,随口的一句话就要天翻地覆,凉凉地看刀光剑影铿锵相接。
让人垂涎一回事,纵容其轻佻行径便是蓄意,她非要气死他才甘心吗?
“她走了。”
“我知道。”看门的鬼卒通知了她。
“你……”战醒风一看见她一脸无所谓的刁钻表情,积了一肚子的愤怒硬是骂不出口。
“要骂趁早,别耽误我就寝的时间。”脱了鞋,沙芎芎抱著枕头等著他开骂。
深深一叹的战醒风也脱了鞋搂著她侧躺。“我需要你的解释。”
“解释?”她不解他为何口出此言。“你该不会被我气傻了吧?”
“客居里的巨蟒。”相信她是明白人。
“喔!”了解。
“芎儿,你的猫换了一条漂亮的颈圈。”那只该死又没分寸的猫,早晚有一天宰了它炖汤。
“旧的旧了。”旧去新来。
“不只旧了还断成两截,要留作纪念吗?”他把被横轨成两段的小皮革递给她。
她扬手一抛顿成灰。“少无聊了,要不要把我吊在地牢拷打?”
“你怎么办到的?”朝夕相处,肌肤相亲,他很清楚她并无武学根基。
“说破了就不值钱,女人都喜欢保留一点私密。”她撒娇的偎入他怀中。
男人都吃这一套,几句软语,温香送抱,钢铁亦折腰,成为绕指柔。
“气消了吧?”轻抚她的发,战醒风是彻底失了心,任她为所欲为。
“哼!你别提醒我的小肚小量,听说你的刑妹妹临走前还颇送秋波,抱著你又亲又吻。”脸一板!沙芎芎叫嚣地坐直身捏他大腿。
是哪个多嘴的手下?“道听途说不足为信,我忙著找逃妻哪有空理她。”
“姓战的,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哄哄就算了,要我叫鬼来作证吗?”真该多让他找三天。
鬼?“等等,我以为全堡的鬼魂都躲著你。”看来她的秘密不少。
她偷偷地吐吐舌头,“干么,只有你的刑妹妹能见鬼,我不能御鬼吗?”
“御鬼?!”她的意思不会是驾御鬼魂吧!
“别突然大叫,我胆子很小。”她是有错不认,积非自成是的人。
到此的第一天她就察觉鬼战堡上空盘桓鬼气,巫不犯鬼、鬼不犯巫,她是抱持了互不侵犯理念,因此他们也很识趣的不来打扰。
后来,刑水清的亲鬼行动叫她看了好笑,拉拢活人还不够瞧,死人也不放过地加以利用,她再不显显威风就叫人看扁了,当她是不带刺的玫瑰人人攀。
不需要主动去找鬼,她只需念一道召魂令,群鬼就受不住控制地飘聚,鬼挤鬼地想撕裂她。
待她化魂水一抛,群鬼便个个乖巧如猫的听候差遣,偶尔伸伸利爪亦无妨,她会剪了它,像白墨小乖乖一样懂事,知道爪子有多“危险”。
御鬼比御人简单,制其弱点便为首,谁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