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金-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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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剪好最后一根手指后,轻轻放下她的手。
风竺怯怯地摇了摇头,她的脑袋纷乱,各种情绪充塞在她的心中,当然,最多的是惊喜和雀跃,但微启着红唇想说些什么时,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不想要?”宫元初脸色一沉。
“不是!”
她双颊绯红,拚命摇头。
“那就是愿意了。”
他满足地一笑,眸子坚定地望进她的眼瞳。
“是。”
她像梦呓般呢喃,很轻、很柔,带着微微的颤栗。
宫元初俯身将她从浴盆中抱起来,走向卧榻。
“我的身子是湿的。”
风竺浑身赤裸地被他抱在怀里,双臂慌乱地交抱在胸前,羞得不知如何遮掩自己才好。
“我会帮你擦乾。”
他轻轻将她放躺在榻上,随手从榻边拉来一条乾巾子,盯着她的双眸深幽炽热。
“如果我今日被明四爷玷污了,你还肯要我吗?”
她很迷惑,想弄清楚在他的心中,她到底算什么?
“我曾对你说过,只要你够忠诚,心中只有我,我就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用乾巾子轻轻为她擦乾身子,动作温柔细腻,每在她肌肤上看见一个新的瘀伤,想像着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他就会不悦地皱起眉。
她好喜欢这样被他照顾、被他呵护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这样被人侍候过,没想到被人侍候的感觉这么舒服,尤其是他的服侍,更令她陶醉。
“少爷心中也只有我吗?”风竺被他的温柔触摸眩晕了神智。
“为什么你感觉不到呢?”
在复杂的怜惜情绪中,他的指尖忘形地抚着她的肌肤,缓缓在她娇躯上游移。
“我不知道……我不敢肯定……”
他的指尖滑过之处都像火苗般点燃她的每一处感官,奇异的颤栗感让她的呼息都破碎颤抖了。
“这个答案你自己来找吧。”
他深切地望进她疑惑的眼底,轻柔地将她鬓边的发丝拂开,然后顺势抚向她滑腻的颈项,爱抚着她布满一块块瘀青的肩头。
“少爷……”
她的眼底波光潋灩,迷迷蒙蒙地瞅着他。
“不用再叫我少爷了,叫我的名字吧。”他缓缓俯身吻住她微启的红唇。
“元初……”她沉醉在他逐渐火热的吻中。
“第一次有女人用这样喘息的嗓音喊我的名字,听起来很销魂。”他贴在她的唇上轻笑低语。
“元初……”她再次轻喊。
宫元初低哑地叹息一声,轻轻托高她的脸,温柔而恣意地吻摩她的唇舌,双手在她的身躯若有似无地游移、探索。
“他没有吻你吧?”
他的舌尖亲昵、贪婪地攫住她的舌尖,无限温柔地探索红唇中的甜美。
“没有……”
她气喘微微,浑身软绵无力。
“他还碰了你什么地方?”
他的唇慢慢往下移,温柔地吻遍她颈肩处每一块瘀青的地方。
“他……只碰了我的胸口……”
他的唇舌带给她奇异的酥麻感,让她的呼息不由得浅促起来。
宫元初的视线落在她浑圆美丽的酥胸上,气息逐渐加重,他的手掌盈盈握住她柔软饱满的胸脯,她不自禁地发出羞赧的喘息。
“我会帮你洗净沾在你身上的脏臭,让你忘记那种污秽的感觉。”他细细密密地吻着她仍有些微肿的脸颊。
风竺紧紧抱住他的颈项,感受着他温柔怜惜的吻,一颗心融融地漾出暖意。
早在第一眼看见风竺时,他就想要她了。
他要她的忠诚,要她的身和心都属于他一个人。
当他看见她带着浑身的伤,急切地向他表白“我是少爷的人,一定会为少爷守住清白”时,他终于放心地相信,自己已将她的人和心都擒在掌中。
第7章(1)
接连着几日,“喜澜堂”对他们来说就像个人间的天堂,像个世外的桃源,没有俗世的羁绊、没有道德的约束。
宫元初对风竺百般的温柔体贴,而风竺在矜持之余,也享受着宫元初无微不至的侍候,他们彼此服侍着对方,特别是宫元初喜欢把风竺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光,然后再一件一件帮她穿回去。
在“喜澜堂”里,再没有身分问题,主仆可以随时易位。
白天时,一个看书,一个便弹琴;一个画画,一个便写字,偶尔两个人会抱着棋盘厮杀一场,无聊时慵懒地相互调戏捉弄对方。
而到了夜里时,两个人相拥在床榻上翻云覆雨,激越纠缠,没有任何禁忌,小小的“喜澜堂”里满是柔暖甜蜜、炽烈浓情。
终于出门时,宫元初带着她搭马车到西京去看他即将完工的新宅。
新宅院十分富丽堂皇,采五进四合院格式建造,雕梁画栋,游廊贯通,规模和气势虽不及兰王府,但已远胜过宫府了。
风竺挽着宫元初的手慢慢走进垂花门、穿堂,然后进入花厅、主殿,到处都有工匠在为屋檐瓦墙做最后的雕饰,工匠们见到宫元初,都十分恭敬有礼地喊着“宫少爷”。
虽然对新宅院的豪华感到吃惊,但风竺毕竟是出身兰王府的大丫鬟,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于瞠目结舌或是眼花撩乱。
“这是你盖的房子?这得需要多少银两?”
她难以想像,以他的财力有办法盖出这么大的一座宅院。
“前后大概需要六千两,再加上一些琐碎的费用,应该不会超过七千两。”
宫元初在主殿中环顾许久,颇为满意。
“这是很大的一笔钱,都是你的钱吗?”她不敢相信。
“我这几年赚下来的钱都在这里了。”他摊手一笑。
“你赚的?”她无法置信地盯着他脸上狂傲的笑容。
“我做了点小小的生意,还不赖吧?”
他搂住她的纤腰,表情得意地像个要求奖赏的孩子。
“何止不赖,简直是吓人了!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她发现,他似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等着她去挖掘。
“你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细节部分嘛,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目前就剩下花园还在修,等花园全部完工以后,我就会搬进这里住了。”
他笑着把她搂进怀里,他从来就不打算隐瞒她任何事。
“只有你一个人搬进来吗?”她怔怔地问。
“傻瓜,当然还有你啊!”
他轻笑,双眼炯炯地盯着她说道。
风竺仰头含笑地望着他。
“我的意思是,这座新宅比现在的宫府还要大了,难道不是把宫府里所有的人都一起接进来?”
“当然不是。”他的眼神微冷。“这是我的房子,搬到这里就是为了离我那些兄长远一点,你应该也不会再想看到他们吧?”
“当然不想,只是,这里好大,真的只住我们两个人吗?”
她环住他的腰,有些淡淡的不安。
“当然不可能只住我们两个人,我还会把我的母亲接过来,你要帮我孝顺她,以后这里也需要很多的仆役,所以我不是跟你说,叫你要学着习惯被人侍候吗?”他笑着吻了吻她的额。
“还会有正室夫人吧?这么大的宅院一定需要一个女主人。”
她问得很小心,由于自小就被训练要认清事实,吃醋嫉妒都是不能犯的大忌,所以就算她心中有着妒意也会隐藏得很好,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
风竺非常清楚自己卑微的出身不可能有当正室夫人的资格,尤其身在王府侯门之家,那更是绝对想都不用想的。
所以,她能成为宫元初的妾,就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这些日子以来,宫元初很宠她、很爱她,两个人在一起心灵相契、默契相通,她尝到了生命里最喜悦甜蜜的滋味,感受到了彼此相爱的幸福,她已不敢再奢求太多,不敢再得寸进尺,害怕万一因为太不知足而把老天爷惹恼,一怒之下把属于她的幸福给拿回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今,她的世界只有宫元初,她的生命里只有他,再也没有别人。
宫元初当然明白她的心情,她心里只有他,而他能够给的,也就是把自己的世界都给她。
“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他紧紧拥住她,温柔地在她耳畔低语。
风竺感动地回拥他,她不知道宫元初这个承诺的期限有多长?因为老夫人的遭遇以及看多了富贵之家的冷漠薄情,让她不敢太相信一个男人的承诺,尽管这个男人是宫元初也一样。
但是,这个承诺给她带来的巨大喜悦和甜蜜是那么真真切切,足以换得她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的爱。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能不能成为事实都不重要,倘若不属于我的东西硬要得了,我反倒害怕。”
她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低喃。
“怕就躲在我身后,有我在,不用害怕。”
他用力圈紧她纤瘦的身子,彷佛要将她完全融入怀中,无法分离。
“其实不用为了我的事和你的父母亲作对,是不是正室夫人我倒不看重,瞧瞧老夫人的身分地位多尊贵,兰安郡王府嫡夫人,但日子过得多凄清寂寞啊!我不要那些身分地位什么的,我只要你把我放在心上就好。”
这世上什么都会改变,爱情也一样,她求的也就是灵魂的相知相许。
“世上的规矩我并不放在眼里,世俗的眼光对我也没有意义。”他俯首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而坚定地说:“娶妻成亲的事过几日我会禀明父亲,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会用三媒六聘把你娶进门。你是我的妻子,不给你一个婚礼,难道要你一直用丫鬟的身分跟着我吗?”
风竺的心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无尽的喜悦和感动几乎将她淹没。
“真不敢相信,我能成为你的夫人。”她唇角的笑容甜甜扬起。
“宫夫人,以后我的人生就交给你了。”
他捧起她的脸蛋,眼瞳温柔似水。
风竺笑得很开心,娇羞的神色无处躲藏。
“从买下地到现在,差不多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总算快要完工了,现在等最后一笔钱进来以后,我们的花园就可以动工。你想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搬进来?”
他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有人可以一起商议未来。
“现在已经初秋了,要不要在入冬以前搬进来比较好?”她眼中充满了期待。
“好,就听你的。”几乎是宠溺的语气。
风竺害羞地低下头,这意味着在冬天以前她就要嫁给宫元初为妻了。
“你可以带我回兰王府一趟吗?”
她握紧他的手,目光恳切地望着他。
宫元初明白她的心意,笑了笑说:“想去送喜帖吗?”
风竺娇羞地一笑,用额头去轻撞了下他的臂膀。
“我的喜事,我想亲自告诉老夫人,我想让她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主子很、疼、我。”
最后一句,她故意用很娇媚的嗓音说。
“是啊,都疼进心坎儿里了呢!”
他低首咬住她诱人的红唇,贪婪地想更进一步时,立刻被她反咬一口。
“这儿有好多工匠在,你安分一点吧!”
她握拳轻捶了他一下,羞红着脸张望四周。
“好,我安分一点。”宫元初笑着揽住她的腰。“走吧,我带你去看预计要盖后花园的地方,那里尚未动工,想要一座怎么样的花园你还可以作决定。”
一边说,一边带着她往后花园走。
看着这些华丽的屋宇,风竺有种恍若梦中的错觉,如真似幻,不敢相信今后她便是这座华丽宅邸的女主人。
来到仍然一片荒芜的后花园空地时,她才有种走出梦境,回到现实的感觉。
“风竺,这块地方是你的了,你想把这里变成什么样子,都随你的意。”宫元初兴致盎然地笑道。
“好。”风竺感动地点点头。“等花园正式动工以后,只怕我会整天惦记着这里了。”
“你若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宫元初柔声说。“在我们还没搬进来以前,你想过来就告诉我,若我不在,可以去找赖瑞或曹裕带你过来,总之,不要自己一个人过来这里,免得危险。”
“我知道。”她点点头。
他们循着原路离开时,风竺忽有所感,心中有些怅然。
“元初,这里真的很大、很美、很舒适,但……我其实很舍不得从『喜澜堂』搬出来。”
她挽住他的手臂,声音低低地说。
宫元初微微一笑,道:“我们把『喜澜堂』搬来这里好吗?”
“可以吗?!”她惊奇地睁大眼睛。“怎么搬?”
“原封不动搬过来当然是不可能,但要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喜澜堂』却一点儿都不难。”宫元初挑眉浅笑。
风竺兴奋得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在他的下巴吻了一下。
“好,我们就造一个『喜澜堂』吧!”
“宫元初在哪里?快出来!”
秋高气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