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伶-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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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正是好雨的意思吗?”任念祖懒懒地答应了一句。这两姐弟还真是很会演戏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家伙在说什么啊?他态度这么的恶劣和姐姐有什么关系?
“这和姐姐有什么关系?”
“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任念祖突然想发了疯一样地死盯着眼前的好东,“好雨根本没有死!”
好东先是一惊,而后又恢复了平静,“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不错,姐姐还在,一直住在山上,也是她让我为你打这个官司的。”
任念祖冷笑一声,别过头狠狠地说道:“你们两姐弟还真是能表演,她不是就想着让我受到惩罚,就想着让我痛苦吗?让我坐牢好了,你又何必还来充当好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可以容忍他的无礼,可绝不能容忍他对姐姐的污蔑,他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姐姐的情况他根本一点也不清楚,凭什么怀疑姐姐的真心?
“姐姐一直都在帮你,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帮我?”任念祖又是一阵大笑,那笑声却是听得令人胆颤心寒,“看着我陷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她很得意吧?让我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让我痛苦一生,这不正是她的目的吗?好了,现在她已经达到目的了。多谢了,我不需要她再关心了。”
他说得是这样的狠,可心里更多的却是伤心,他真的好伤心,好雨宁愿装死,也不愿出来见他,她还是没有原谅他吗?
他记忆中的好雨不是这样的,她善解人意、宽容而平和,所以他这次始终也不说出自己的去向,因为如果她真的狠心不原谅他,那他也就无怨无悔地去坐牢,如果她还有一点点的不舍,那她就会出现为他作证。
他这一次是真的在赌博,以自己的自由赌她的宽容,如果输了的话……
或许这也是命中注定吧!
“你以为姐姐一直在恨你吗?”好东被念祖的话激怒了,他怎么能这样误会姐姐的意思,姐姐是那么的爱他,他怎么能?
好东起身绕过桌子,将一脸受伤的任念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你知道姐姐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吗?”
“当然是和你过着她向往的平静的生活。”一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有一点吃味,这五年里,好雨一直是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的,或许早将他忘了吧?
“平静?你认为姐姐过得平静?”好东因念祖的话无力地将他放了下来,他真没有想到,任念祖竟会这样的不了解姐姐,把姐姐交给他真的好吗?
可是,可是姐姐爱他啊……
好东心痛地闭上眼,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才平和地开口说起了那深藏心底的回忆:“姐姐刚做完手术,便因为那报纸上的消息而牵动了伤口,大量吐血,医生说是严重的心力衰竭,姐姐休克了四个小时……”
任念祖仔细地听着好东所说的每一个字,他真的很想知道,好雨这几年是怎么度过的,是不是还会偶尔想想他?
“我以为姐姐活不了了,正在我绝望的时候,姐姐竟然醒了过来,”好东一点点回忆着那时的欣喜和幸福,姐姐在呼过气的那一瞬间,他似乎也重新活了一回,那是他心爱的人啊。
“姐姐身体很弱,医生说必须在完全的看护下绝对的静养,哪怕是一点点的刺激、一点点过度劳累,甚至是一点点的刺激性气味都会让她丧命,她最好不能有太强烈的情绪,因为她的身体承受不起,可她是那么爱你,而你给她的伤是那么的彻底,想想她当时的处境,父亲不知道她的存在,爱人将要娶别的女人做妻子,而那个女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身份是何其的尴尬,她能怎么做?你认为她还能怎么做?她已经完全被你们击垮了!”
好东心痛地皱紧了眉头,他不忍再回忆下去,可还是决定了将故事说完,“她的确想要平静的生活,所以她承认了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想以此来求得一点点的宁静,可是那椎心的痛楚让她彻夜难眠,含着泪一直躺到天亮,又呆呆地坐在阳台上等待着天黑……那样子你想象不到有多么的叫人心疼,仿佛失了魂的躯壳一样。我用尽了所有的方法逗她开心,博她一笑,哪怕是一点点的笑意都好。整整一年之后,姐姐才渐渐恢复了正常,开始了单调而沉闷的生活,我会常常上山看她,将山下的趣事告诉她,可从来不说你的事,因为害怕姐姐会激动,而且她留下了后遗症,身体的免疫力很差,很容易就病倒,我和萤姐姐小心地照料着,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了她,那种小心翼翼的心情你能体会得到吗?”
那段日子绝对是他一生的梦魇,那种心力交粹,他真的是受够了。而这个家伙却还在这里毫无道理地怀疑姐姐的真心,真是该死!
此时任念祖也心疼地紧紧闭上了眼,怎么会这样糟糕的情况,好雨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承担?为什么不下山来见见他,让他也一起分担?
看着任念祖已经有一点悔恨的样子,好东才勉强收住了怒气,“姐姐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她不会让我们为她担心,于是她慢慢地振作起来,在山上教原住民识字做买卖,偶尔为萤姐姐整理一些资料,还种了一院子的花,各种各样的花……这种看似惬意的生活却没有给姐姐带来快乐,相反,她显得更加的哀伤,但为了不让我和萤姐姐担心,她装作很平静,直到威弗逊出了事,她看似平静的生活彻底地完结,她又开始为你们操劳,无论我怎样的保证,她都还是不放心,最后亲自冒险下山来看了最后的一次开庭,只为能确定你们都平安无事……”
说到这里,好东显得很激动,是啊,无论他怎样努力也不及任念祖的一个表情,姐姐是那么的善良,而对他却又是那么残忍,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真的不如任念祖吗?
“难怪你上回会主动来找我们,原来是……”任念祖摁住了额头,原来好雨一直都还在为他们担心,而他却还在说那样的话,他真是个混蛋!
“是啊,我那么讨厌你们,怎么会亲自来找你们?”好东睨了一眼身边的人,冷哼了一声,“可姐姐却放不下你们,我却不会做任何违背姐姐意思的事,所以我来帮了你们,她是那么爱你,你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任念祖,你到底算不算是个男人?”
任念祖并没有为自己做辩解,“昨天下午我去好雨的墓地,在那儿待到晚上八点。”
好东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转身在桌边坐了下来,将念祖的话认真记录了下来,最后抬起头对任念祖公事化地说了一声:“我会申请你的保释,有你的辩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说完,好东收拾了资料,转身走出了接待室,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没有想到,他在姐姐那里,也就是说,只有姐姐出面才能为他作证了,原来是这样,难怪任念祖开始什么也不说。
姐姐,你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出庭作证吧?哪怕是打破你苦心经营的平静……
不是说好了要离开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不甘呢?
人啊,真的很奇怪呢!
第9章
夜已沉静,山上更是清冷无比,尤其是这十月份的天气,阵阵风都透骨,尽管如此,却还是有人不肯安分,此刻就见到几道黑影匆匆地潜进了山上的小别苑里……
几个人匆匆进了一间卧室,为首的人见到床上隆起的轮廓,不觉嘴角一抹冷笑,“宋好雨,这次看你还要怎么逃?”
说话间就见他从身上拿出一把手枪来,对着床上的人连连开了好几枪,最后得意一笑,转身便要离开。
“我以为你会比五年前更聪明一些,至少也应该在你开枪之前确定床上有没有人,没有想到……”房间中顿时灯火通明,而好雨正优雅地站在门边,嘴角是一抹淡然的笑意,“好久不见了,袁浩!你还是那么的性急,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呢!”
“你?”房间的灯一亮,几个人便已无处遁形了,为首的正是袁浩,此时的他,脸上的那道伤疤更显得狰狞。握枪的手又一次不安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
好雨清楚地看出他的意图,却平静地笑道:“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因为我不会给你第三次杀我的机会。”
说话间,却见房间里突然冒出了好几个人,个个身手利落,不到五分钟,几个人便已纷纷被擒。
龙萤拍拍手,走到了袁浩的身边,冷冷地看了几人一眼,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把这几个人先带出去,你嘛……”龙萤又将眼光落在了面前的袁浩身上,冷笑一声,“我们还是说会儿话再做决定吧!”
客厅里早已经等着好几个人,达拉在下午的时候被好雨遣出去,此时的几人可说都是好久不见的老友——任震南、杰瑞、卡尔,还有海伦。
“果然是你,你竟然大胆到来这里暗杀。”任震南此时可说是怒发冲冠,以前的旧账都还没有算清楚,他现在竟然还敢来。
“成王败寇,我也无话可说,你们想要怎么样,随便!”大势已去,袁浩却还是一脸的不逊,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他还是败在了宋好雨的手里,真是不甘啊!
“你不坐下来和我们说说话吗?”好雨似乎完全没有将袁浩的怒气看在眼里,只是轻声邀请,“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的说话了。”
“不要废话,想要怎么样,说吧!”袁浩看着好雨的样子,反而有一点慌了。
“知道为什么我能知道你的计划吗?”好雨浅尝一口清茶,自顾自地说着话。
袁浩冷哼了一声,将头转到了一边。
“还是这样的倔强呢,”好雨浅浅一笑,将手里的茶放到了一边,“你在派人监视好东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会向他下手,可在你登上的那篇报道让我知道,你的目的一定不仅仅是那么的简单。”
在场的人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好雨的身上。原来,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这丫头真是一点也没有退步啊!
“尽管知道你的目标是我,可我依然不能确定你会用谁来做饵,本来我在考虑给好东或是念祖一些警告,但最后我还是决定了让你得意一回。所以这么久都在静观其变,果然,念祖还是被你抓住了机会。”好雨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如果不是萤姐姐帮忙,她恐怕也是难逃此劫。
“你怎么会想到我会来杀你?”袁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她总是能预料得这么准?
“你的报道啊,言辞中没有一点的诽谤,只是一味突出我的死,而且全部都用了真实的名字,这就显得很奇怪了,所以我想,你这么做是想让所有的人知道,宋好雨已经在五年前就死了,而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你杀人的罪行,”好雨依旧还是一副平和的模样,可没有一个人因为看见她的平静而觉得安心,反而是一颗心悬在喉咙里,全都屏住可呼吸,仔细地听她的下文。
“果然,你跟踪念祖来了山上,你知道,这个机会难得,只有我一个人能证明念祖的清白,而我一死,念祖是怎么也脱不了关系的,而我呢,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会是你在改变事实。”好雨说到这里,不免又是一脸的笑意,“绝对完美的计划,只是棋差一招而已,可是……袁浩,这就是你我之间的距离。”
袁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较五年前更柔弱了,可依旧还是那么聪明。五年前败在她的手上,虽说是侥幸逃出了T市,可局势却是无法再挽回了,他这几年一直想着怎样报仇,可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果然如她所言,他们之间的距离便是这一招之间!
“呵呵,”想到此处,袁浩不觉轻笑出声,早知是这样,他又何需这么费心地布置计划,直接的快意恩仇不是更好?如今反被人所制,命该如此,真是天意,“事到如今,你想要我怎么做?”
“证明任念祖是无辜的。”好雨正色地说了一句:“有很多事,你也希望让它成为秘密吧?”
“你不是就可以证明吗?”袁浩皱着眉头,她到底还有什么花样?
“可是我已经死了呀,宋好雨已经在五年前就死掉了,怎么还会出庭去作证呢?”好雨低头轻笑着说道。
是啊,宋好雨已经在五年前就死了,她也不再是宋好雨了,她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一个能给予好东幸福的身份。
“好雨?”杰瑞皱着眉头,不高兴她所说的话,“这些话,不许胡说。”
“我没有胡说啊,”好雨回头调皮地看着杰瑞,“我姓威弗逊,不再是宋好雨了,就让宋好雨安息了吧,让所有的痛苦和不幸都随她一起进坟墓吧!”
任震南这才放心地笑了起来,原来好雨是这个意思,是啊,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