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扫把星-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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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让我来……”于桑德跃了出去,就这么朝著白姬冰与弯弯左右攻击。
“弯弯小心!冰儿,到我后面去。”梅步樵挡在她们的前方,跟于桑德交手不停。
看得出来,于桑德并没有尽全力,她只是想知道,梅步樵对哪位女子最有情?
她奸巧地闪过了梅步樵的攻击,却用条白缎,将弯弯与白姬冰各挂一头,全吊上了屋梁去。然后,她在地上撒下了毒针,举起剑,就准备朝白缎上砍去。“梅步樵,就算我卖你一个情!只要你说出哪一位女子是你的最爱,我就砍断另一边,放了你的爱侣。”
“我不准你伤害她们任何一个!我不许。”此时此刻,梅步樵才知道,弯弯已在他的心中占上一席,他不能失去她,就如同他也不能失去姬冰。
“你凭什么跟我大呼小叫的!你以为你是谁?”
“喂!你就砍我这一边吧!不要再为难我大哥了。”突然,弯弯吼了起来。
“弯弯?”梅步樵愣了一记,连忙摇头说道:“不!弯弯,不可以。”
“没关系的!你没有弯弯不要紧,可是,没有白姐姐,你会很伤心,会一辈子不快乐的……”弯弯真诚的话,让全场的人动容不已。尤其是梅步樵,更是心都揪成麻花似地,痛不可抑。
于桑德脸上则是敬佩与震惊,她知道,那位女孩把悔步樵爱得比她的性命还要紧。但,他却不领情,他始终还心系著那位城府甚深的白姬冰!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清,于桑德脸一凛,就举起剑朝著白姬冰的那条白缎砍去……
“不要啊!”梅步樵一惊,先是冲上前,飞攀著梁,揽住了危急的白姬冰。不过,他没想的是,那白缎是要两边平均,一边失了重量,另一头也会随之掉下去!
“啊!”弯弯拉著白缎,就这么往下掉,眼看著毒钉将至,她眼一闭,却“咻”地一声,又让梅步樵拉著往上提。就这样,梅步樵一手揽著白姬冰,一手拉著缎子,整个人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地,让人心惊不已。
“女儿啊!别跟他们浪费时间,找银灿夜光珠紧!”说毕,于邦富扔出了一枚暗器,直对著梅步樵的眼睛……
“爹,不要!”于桑德大喊一句。弯弯为了要让梅樵腾出一只手来挡这暗器,竟然整个人往那暗器飞来处荡去。“唰”地一声!暗器划过了她的手臂,让她失了气力,顿时,她松了抓紧白缎的手,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不……”梅步樵大叫一声,他乘机旋了个身子,与白姬冰滚下了地,就在他扑向弯弯的那一瞬间,一条白绢就这么甩了出去,勾住了弯弯的腰,再将她安全地送下了地。
“你?”是于桑德出的手,梅步樵差点停了呼吸。
“你!为什么要救我?”弯弯还是惊魂未定。
“别误会!我是看不惯世上有这么笨的人,人家根本不爱你,你为人家送什么命?要是你就这么死了,他最多替你掉几滴泪,然后就跟他的老相好恩爱去了。”
“女儿,你在搞什么东西?算了,还是我来吧!让我先解决掉梅剑书再说。”说毕,于邦富一跃而起,朝著梅剑书的方向一剑刺去。
“铿铿!”清脆的两声响起,顿时,就见一柄剑弹落在地。
“是谁?”于邦富大为震惊,那是高手才有的功力。
“东方宇。”突然,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接著,一位脸色红润、身形高大的男子,就这么从外头闪进了这里。动作迅速得让人看不清。
“东方伯伯!”梅步樵神色一喜,显然是救兵来了。
“你就是绿珠洞的东方宇?哈哈!那好,你自己送上门来,省得我去找你,看招。”于是,于邦富开始对著东方宇攻击,他使得是西域方面的剑术,很阴狠、很诡异,在游刃之间,可以看得出他相当有内力。
不过,东方宇的功力更稳、更扎实,再加上他手中挥的那俩潇湘秋风扇,不到三两下,便将于邦富给扫到了门槛,跌得脸面无光。
“潇湘秋风扇,果然名不虚传。走!”于邦富自知不敌,没敢再行逗留,便带著紫玉庐的人逃窜出去。
“东方兄,还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梅剑书毒气攻心,已经昏迷。
“快!快将梅先生扶进去!”东方宇立刻调兵遣将:“步樵,你拿些珍珠膏给各派弟兄服下去,再让他们运功凋息……等一会我替你父亲疗伤,你务必在门口把守,以防敌人又来突袭……”
好个东方宇,虽然退隐江湖已经九年有余,但是,不但武功未退步,还更上层楼,就连处理紧急事务的应对处理,都明快细心,没两下子,就让银灿山庄恢复了平静,让所有受伤的人,能安全地疗伤调息。
这一切全看在白姬冰的眼里,感触更深切。当年,要不是东方宇之妻牟绿珠舍命相救,她恐怕早己成了孤魂野鬼。然而,遗憾的是,丧妻之痛,让这位当代的大从此退隐,只在绿珠洞痴心地悼念亡妻。
“东方伯伯!”白姬冰在东方宇为梅剑书运完功后,刻意地等他来临。
“你是!”东方宇认不出她来了。
“我是白姬冰,当年东方夫人的救命之恩,我只能在此谢过。”她跪了下去,真心诚意地感念牟绿珠的恩德。
“你是……起来、起来。”一提起爱妻牟绿珠,东方宇的脸顿时变得哀伤起来。“你总算是活著,也不枉绿珠她的牺牲了……”
就这样,白姬冰与东方字聊了起来,在东方宇的面前,白姬冰反而没有了任何的面具或防范,因为,他祥让她想起白仙令的模样,他失去的那位挚爱,与姬冰有关。她一直觉得对他有亏欠,而方才惊见他奇的潇湘秋风扇,也让白姬冰想著,如果能请他出马缉凶,应该会更有胜算!她想著、盘算著,觉得报仇的日子终于近了……
夜深人静!但是,整座银灿山庄却防备森严,以紫玉庐的偷袭。由于,父亲的伤势需要休息,此刻已熄灯睡去。梅步樵这时才想到弯弯手臂上的伤,想去一瞧她要不要紧。
不过,他才走到回廊,就发现了身后有些许的动静,他踢起一块石头飞过去,“咻”地一声!果然有个人影后方的山丘而去。他自然也飞快地追了过去,一直追了树林里,才见那人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
“是你?”梅步樵有些讶异。
“没错!是我。”于桑德拆下了黑布,露出她那颇具个性的面容。“我来告诉你两件事,一是,你那个老相好有问题,她武功不弱,却偏偏藏了起来……”
“哼!你木觉得你无聊透顶?三更半夜的,居然来道人是非!”
“信不信由你!第二件事,请你小心那个东方宇,他伤我爹的扇里有毒。这并不符合你们名门大派的规矩。”于桑德深深觉得如此。
“你干嘛这么好心提醒我?再说,对付你们要什么规矩?”他压根就不相信。
“失火啦!失火啦!快救火呀!”突然,山庄里传来惊心动魄的铜锣声音。
“可恶!原来这是你的调虎离山之计。”梅步樵狠狠视她一眼,随即拔腿就赶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于桑德觉得不对劲,她蒙起布巾,也悄悄地尾随而去,想去一探究竟。
“爹、爹!白姐姐……”打从失火的那一刻起,弯弯一直在寻找梅剑书与白姬冰的踪影。但是,火光四起,再加上浓烟茂密,大家皆忙著逃窜,整座山庄乱成一团。
弯弯跑著、跑著,脑海中闪过了一丝丝片断的影像……同样的大火、同样的危急暄闹,而她也同样地跑著,只不过,有人牵著她的手,而且是个小女孩,就这么一路牵著她,进了一处地窖,再上了一个有潭的山丘……
“哎呀!我的头好痛啊!白姐姐、爹!你们在哪儿呀?”弯弯不死心,拚命地朝厅处走,但是,那里已让火舌吞没,一时间,她进退不得,却愕然发现,有位蒙面人从她的眼前飞过,那身形……她似曾见过。
“少夫人,快走啊!快啊!”外头的人眼见弯弯陷了危险中,急得大叫。
“咳咳!咳咳……”但是,弯弯走不出去,还让浓烟呛得猛咳不已。
“抓住我,走!”突然,于桑德闯了进来,拎起弯弯,朝一旁飞去。
“怎么样了?我爹呢?”梅步樵四处寻不到人,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少爷,银灿夜光珠给人抢走了,还打死了几位守卫!”梅步樵一看,发现守卫的背上、胸口,都有一道掌痕。而那掌痕居然类似弯弯背上的掌痕?
“我爹呢?他……”他惊觉大事不妙了。
“老爷不见了!我们赶到时,就什么都没了。对了,少爷,少夫人也被掳走了,是一位蒙著头巾的姑娘……”
“于桑德。”梅步樵气得咬牙切齿,他发誓,非把她碎尸万段不可。
在树林的另外一头,于桑德拎著弯弯,跟踪那黑人的脚步,来到一处黑黝黝的山洞口。
“脚步到这里就没了耶!”弯弯蹲下身,仔细地搜著。
“这个人轻功不差,照理说,不该会留下脚印的,除非,他是故意引我们来此?”于桑德毕竟是江湖中人,懂得其中的奸险。
“是这样吗?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山庄的?”弯弯这时才想到。
“枉做小人哪!反正,我说的话也没人会相信的。”她生气地回答。
“喂!你看!这洞里有声音传出来!”弯弯听见什么,便与于桑德小心地走近著,整颗心思全放在洞里的怪声音上。
突然,于桑德脚下像是踩到什么,她一个警觉,才出声喊:“小心!”
“啊。”一声尖叫,她与弯弯同时让人从背后推了一记,就这样掉人了坑里。
黑幽幽、冷冰冰的坑,让人毛骨悚然。还好,坑底全长满了杂草,才让她们免于摔成肉泥。
“是谁推我们哪?哎哟!痛死了!”弯弯痛得掉出泪滴。“难道是那个黑衣人?”
“哼!凭他的身手,要杀我们太容易,何必要如此大周章呢?”她想著无解谜,一时间,地坑中一片死寂。
“喂!你怕不怕啊?”弯弯先出声音。
“哼!我打从接任紫玉庐以来,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怕什么?”她冷哼一声。
“我是指老鼠,你不怕老鼠啊?”
“老鼠?啊!”于桑德像是变了个人似地,有些失色地跳了起来,不过,在一阵惊慌失措后,她却像想起什么似的。“这么深的坑,老鼠怎么可能跑下来?”
“就是啊!难不成它们也懂轻功?还得是超级轻功呢!”弯弯仰著头,往上探去,灰心地认为,要出去简直难如登天哪!
“你看,这是什么?”于桑德突然从幽暗的石壁上,发现了一个让杂草遮了大半的小洞口。
“老鼠洞?”弯弯低下身子,用手就在墙上抠了抠。结果,石壁上的土就这么被抠下来。
她俩愈挖愈起劲,最后,把一个老鼠洞给挖出了一个大洞。
“原来,这里本来就有一个洞?只是!这洞通往哪里呢?”于桑德说道。
“管他的!试试再说,来,我先在前头,对付坏人你有办法,可是对付老鼠,还是看我的吧!”于是,弯弯豪气十足地一头钻进去,而于桑德尾随其后,两个人就这样沿著一条窄窄的小隧道走著,直到出了洞口。
不过,她们还来不及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就让眼前的残破,给楞得说不话。
“怎么……怎么会这样?”弯弯看见了远处的银灿山庄,此刻竟然只剩下一堆灰砾,那片美得让人眼花撩的梅林,只剩烧焦的枯枝还冒著白烟……而那座富丽江南名苑,倾颓在脏污的泥地里,什么风华都没了、什人声都停了……糟了?
梅大哥呢?弯弯这一想,立刻心急如焚,她拔腿朝前方奔著,然后,在一片焦黑中,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哥、大哥,你在哪儿?”
“这是谁干的好事?”于桑德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的景象自忖。
“说不定是你们紫玉庐干的。”弯弯气得口不择言。
“要真是我们做的,我救你干什么?你也不用脑想想,像你这么笨,难怪你讨不了你梅大哥的欢心!”桑德一气,说话也是刻薄得啥都不考虑。
她这话一出口,便挑起了弯弯心底的伤痛,她随即沮丧地垂下头,呆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一语不发,心事重重。
看著弯弯的落寞,于桑德自知话说得太重了,心中有些歉疚。不知怎地,她向来对弯弯就没有丝毫的敌意,甚至,有时还会为她打抱不平呢!对自己如此反常行动,她自己也深感不解,或许,她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情谊。
“喂!好啦、好啦,别这么窝囊嘛!走!我们去找你的梅大哥,我帮你把他抢过来给你。”于桑德拍著她的肩,再拉起她,朝著镇上的路走。
“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