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妖女好过年-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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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我当初想象的痴傻,看模样还挺精怪呢!”
司徒群一耸肩,“痴傻也好,精怪也好,只要活着就行,也算对娘亲有个交待,只是苦了大哥你了。”
司徒麟一笑,“什么苦不苦的,她本就是我的妻子,只是……唉!”轻轻一叹,“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夏家与司徒家本是世交,先前比邻而居,关系好得不得了。两家人便为孩子定了娃娃亲,约定若同为男子便结为兄弟,女子结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可惜夏夫人早产,孩子没有保住。司徒夫人倒是产下一子。但亲事并没有退。此后,夏夫人身体一直不好,直至十年后方生下一女,被夏家视为掌上明珠,取名夏倩珠。长得水水嫩嫩很得司徒夫人喜欢。只是后来战乱,两家人在逃难途中便分散了。
司徒家来到了攀城安家落户,司徒老爷开了茶铺做点小买卖养活一家老小,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便又开了酒楼,当铺。因为太过操劳,加上上了年纪,司徒老爷得了一场重病,撒手升天了。产业留给儿子打理。可能是司徒家的人都有经商天赋,司徒麟接手后,产业越做越大,涉及的越来越广,赌场,妓院,银铺,只要是赚钱的行业都有插足。
司徒麟财大,却不气粗,为人和善,又长了一副俊朗的外貌。为其提亲的人自然数不胜数了。司徒老夫人心里一直记挂着夏家的小珠儿。也是诚信的人,既然定了亲可不能反悔,便让儿子去寻找。
花了无数的银两,用了两年多的时间,终于寻到了夏家人的下落,然而夏家二老相继去世,留下了孤女却不知所踪了。又过了半年的时间才查出夏倩珠被人拐卖到一个叫九度的组织里做了药人。
司徒麟是商人,自然晓得江湖组织,要找江湖人出面帮忙才行。又花了许多银两打点,终于将夏倩珠买了出来。只是听说做了药人以后,脑子已经坏了。
老夫人知道后又伤心又心痛,苦了珠儿那孩子了,但也不忍心让儿子娶个痴傻人做妻子。正为难之际,司徒麟却禀明老夫人,要娶夏倩珠为妻,当初既定了亲,便没有反悔的道理。而且,夏倩珠年纪还小,不急的圆房,可以请名医为其医治。治好了当然好,若治不好,也好名正言顺地留在司徒家养老。
至于传宗接代的事情,一个男人娶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司徒麟可以再娶便是了。
老夫人听儿子一说,眉笑颜开,便点头应了。成亲的日子也随后定了下来。
谁想派去接夏倩珠的人在途中却遇到了劫匪。司徒正担心之际,夏倩珠的干姐姐出现了,说夏倩珠无恙,受了点惊吓,稍后便会赶到。而此干姐姐便是夏倩珠的救命恩人,也是路见不平,救下夏倩珠后将其认作妹妹的,手上还拿着当初两家定亲的信物。司徒麟半信半疑。但干姐姐的夫婿在江湖中颇有威望,举止谈吐更是高人一等,两人一看便是人中龙凤,实不像说假话之人。司徒麟便将疑心压了下去。
“群弟,那个叫九度的江湖组织究竟是做什么?”
“表面上是医馆,也医治过不少疑难杂症。暗地里却将无亲无故的人做成药人,以提高自己的医术,很是卑劣。知道的人少,而且就算知道了,但九度里的几位大夫的确医术超凡,江湖上谁也不敢保证一生无伤无痛,是以没人掀穿他们……大哥,你问这些做什么?莫非是想为嫂子报仇?”
司徒麟微微摇了摇头,自嘲道:“那些江湖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九度,我一普通商人又怎敢得罪他们。”语气顿了一下,又问道,“给她医治的大夫何时会到?”
“按说半月前就该到了。”司徒群说,给嫂子医治的大夫便是九度组织里的,他们既然能将人弄傻,那只好请他们将人治聪明了。而且放眼天下,九度大夫的医术连御医都未必比得过。不找他们治还找谁呢!虽说矛盾,他们本是将她弄傻的仇人,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而又因为这个,司徒花了比正常多数倍的银子才将其请来。
“那就再安排人手去迎一下吧。她的病耽误不得。”
“好。”司徒群点头,“那明日早上用不用给娘亲请安?”
司徒麟一挥手,“免了吧!虽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痴傻,但总觉得她有些不妥,万一请安时惊到娘亲就不好了,还是再等等吧!”
“也好,不过,我倒是对小嫂子有些好奇了,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司徒麟微微一笑,“你明日见到不就晓得了。”
第1章(2)
下人回禀说夏溪已经醒了,司徒麟招呼弟弟司徒群一起过去看看。却万万没料到她竟然衣衫不整,光着脚丫子便跑了出来。然后仰起头一脸痴迷地望着司徒麟。
兄弟两人同时一惊,司徒麟眉头蹙起,沉声对随后追出的两个婢女问道:“怎么回事?”
“奴婢该死,夫人、夫人她一看到公子你便……奴婢们没拦住。”
司徒麟目光转回夏溪身上,语气瞬间变得随和起来,笑说:“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了?”
夏溪一低头,好像也挺惊讶,“我忘了。”
司徒麟突然伸手将夏溪拦腰抱了起来,怀里的身子软软的,凉凉的。他的目光不易察觉地闪了闪,“记得以后要穿鞋啊!”
夏溪目光色迷迷地盯着司徒麟的脸颊,闻言点了点头。
司徒麟将夏溪抱进屋中,两名婢女手脚麻利地为夏溪穿戴整齐。司徒群这才迈步走了进来。
“珠儿,这位是我的弟弟,你的二叔。”
夏溪闻言扫了司徒群一眼,便又将目光投到司徒麟身上,好像司徒群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司徒群有些好玩地盯着这位他们花重金才救回来的小嫂子,突然问道:“你知道自己多大年纪吗?”
“十五。”夏溪看都未看司徒群。
“你叫什么名字?”
“夏溪。”
“你知道他是谁吗?”司徒群指着坐在夏溪身侧的司徒麟。
“当然知道,我相公啊!”而且是很漂亮很漂亮的相公。
“那你的父母亲还记得吗?”司徒群又问。
夏溪终于将头转向了司徒群,很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有完没完啊?”
司徒群只当没看到,“你不记得了?”
司徒麟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观看,并未阻止弟弟询问。
“记得啊!”
“他们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步步紧逼。
“嗯!”夏溪想了想,“我忘了。”
“你不是说你记得吗?”
“刚才记得,现在忘了。”夏溪很理直气壮地说。
兄弟俩相视了一眼,恰巧此时饭菜端了上来,司徒麟终于开口说话:“珠儿,饿了吧!来,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谈。”
夏溪看了司徒麟一眼,又看了眼桌上的菜,他在喂猪吗?睡觉前吃饭,睡醒了接着吃。
见夏溪露出疑惑的表情,司徒麟问道:“怎么了,不合你的胃口?不好吃?”
“我叫夏溪,不叫夏猪。”
“呃!其实你的名字叫夏倩珠。”
“不对,我叫夏溪。”她强调。
司徒麟突然笑了笑,让步道:“好,就叫夏溪。”
夏溪也笑了,低下头,掩住眼中灵动的眸光,继续吃饭。
司徒麟又说:“你先慢慢吃,我出去一会儿。”
夏溪抬眼看了兄弟两人一眼,点了下头。
两人走到院中,司徒麟笑问:“如何啊?”
“痴傻倒是看不出来,花痴倒还差不多。”司徒群大笑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明目张胆垂涎大哥的女子。
司徒麟倒是不以为意,夏溪比他小十岁,加之她脑子有病的观念已经先入为主了,是以她虽已是他妻子了,却无一丝的绮念。他倒是把她当孩子看待了。
“大哥,没想到城里的女子对你垂涎三尺,但这个被人弄坏脑子的小嫂子也对你青睐有加啊!嫂子脑子虽有些不好使,便其他的地方可是非常健康,呵呵!娘亲抱孙有望了。”
司徒麟突然想到适才夏溪穿着里衣,光着脚丫飞奔过来的样子,还有软软的身子抱在怀中的感觉,坚挺的双胸,修长的腿,白皙的玉足,除了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以外,她的确是女人啊!蓦地想到小弟也看到了夏溪衣衫不整的样子,心无来由地厌烦起来,紧接着又释然一笑,自己虽对她无丝毫旖念,但名义上,她毕竟已经是她妻子了。
“别笑了,看你也看过,问你也问过了,铺子上还有许多事等着处理呢!别赖着偷懒了。”
“是。”司徒群嬉笑地道,“我这就为大哥做牛做马去。”
司徒麟无奈地一笑,一侧首,无意间看到夏溪双手搭到窗框上,饭已经不吃了,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司徒麟温柔地对她笑了一下,夏溪微微侧首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司徒群一旁看着,突然说道:“大哥,大嫂……”欲言又止。
“嗯,你说。”
司徒群微一蹙眉,“有点奇怪……”因为离窗口很远,不怕被听见,是以司徒群说话的声音并未压低,“以面相看,嫂子双眸灵动有神,的确不像痴傻之人,与之交谈,好似只有心志上低了些。小弟说不明白,总觉得她有些怪异。”
司徒麟沉吟了一会儿,方说:“或许这便是九度那个组织的神秘之处吧!等大夫来了自己知晓了。”
司徒群点了点头,突然一笑,“大哥,嫂子又直直盯着你呢!大哥,你确定暂时不洞房吗?”
“胡闹。”司徒麟轻斥道,脸色微红。
司徒群哈哈大笑,“大哥,我先走了。”一转身,刚走出两步,突然间惊呼一声,“哎呀!”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了?”司徒麟大惊地跑过去,“怎么跌倒了?”
司徒群则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他只是觉得突然间腿软,然后就……中邪了不成,仰头看向司徒麟,“大哥,我怎么跌倒了?
“……”
夏溪很粘司徒麟,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睡觉除外,只要夏溪一睁开眼睛便去寻找司徒麟。几个侍候夏溪的下人也纷纷说新夫人虽然有些怪,却对公子恋慕有加,一刻都不愿分离。好在,这几个下人是司徒麟精心挑选的,嘴巴甚严,而夏溪也被司徒麟变相地幽居在兰亭园内,是以司徒府的下人众多,却只有兰亭园内的几人见过新夫人。
都听说公子宠爱新夫人,只因夫人身弱,出门不易,所以便在兰亭园内静养,任何人没有得到司徒麟的命令皆不得入内,违者家法侍候。短短几日时间,攀城也传开了,待嫁闺中的女子人人都羡慕夏溪,同时也期盼着将来所遇良人能如司徒麟一般好。
这几天,司徒麟常常是刚到商铺不久,便被随后追来的家仆叫回府了,原因自然是新夫人有急事找。有一次两次急事尚且正常,但若是司徒麟刚一出府便有急事找,那便不正常了。商铺的伙计也私下议论,公子宠爱夫人好似过了头了。连深知底细的司徒群逮到机会都会打趣他。
司徒麟当然不会任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他前几日那么事事顺着夏溪,宠着夏溪,确是因为有份怜惜在里面的。怜惜她所遭遇的不幸。另一方面也算对娘亲有个交待。他们虽已是夫妻,司徒麟心中却只把她当孩子。至于她为何粘着他不放。司徒麟认为,夏溪可能就如雏鸟一般,将第一位对她好的人当成大鸟了,下意识地寻求保护。想到她被那些人当成药人对待,途中又遇劫匪,受到惊讶,所以才反常地将自己锁在房子,三天也不见人。后来失踪,可能也是害怕的缘故,在外面晃荡了一夜,又累又饿又怕。只怕自己是第一个对她软语询问的人了。
可他总不能任她粘一辈子,便决定渐渐疏远夏溪。等大夫来了,若医得好,他们仍是夫妻,他会尽到一个男人、一个夫君应尽的责任。若医不好,他仍然当她是亲人,供养她到终老。
因此,再有夏溪谴人来找,司徒麟便不在顺着她了。只命下人小心看好她。他想,她若是哭闹,也只是一时,就如小孩一般,过几日适应了也就好了。他只是到晚上回兰亭园休息,将夏溪哄睡后,自己便睡在隔壁的书房。
如此过了五天,夏溪果然有些适应了,白日里不再要求他时时陪在身边。司徒麟也感欣慰,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眼中的小雏鸟有一天竟然会飞了,真的会飞了!
司徒麟目瞪口呆地看着上空那掠轻盈的身影,从树梢飞到屋顶,又从屋顶飞到树梢。司徒麟揉了揉眼睛,没看错,是她。那个据说与他定了娃娃亲,据说身世凌惨,据说被九度神秘组织变成药人,据说已经变得痴傻,而目前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正在飞。
司徒麟抬起头,圆月当空,映得青石地面如同白昼,他的眼睛没有看错啊!尤其那条身影还不时发生轻盈的笑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