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王氏有妇+4番外 作者:苏蘼芜(晋江vip2014-04-19正文完结)-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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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护花之力,最终剃度远遁……许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史清婉竟也平白对她生出几分叹息之意。罢了,只要王悦宁不要没眼色地算计自己,自己自然不会对她如何。
……
“嘶——”一声急促而短暂的痛呼乍然停住。
陈禹徳看着简陋脏污的床榻上上身被白色布条一层一层紧紧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只胳膊的男人,瞧着他死死咬着牙关不让痛呼之声逸出,不由得冷声嘲讽道:“呦,原来力战百人的大英雄也会觉得疼么?”
王子腾扯着嘴角想要出声儿,却不小心牵动了左臂上一道约莫三寸长的刀口,眉头一皱狠狠地抖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他额头上便已然是冷汗津津。
“得了!陈军医,你给他开一副安神的草药吧!最好叫他动也不能动——”陈禹徳瞅着他五官都疼得揪在一处的神态,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却又暗含威胁地从牙关里逼出几个字。
眼睁睁地瞧着好友大步流星地掀了帘子出去,王子腾心底苦笑,这次把伯锲给惹火了啊……等日后回京,可真是得将院子里桂花树下那一坛梨花白拿来赔罪了吧!
“啧啧,你这小子可真是行啊!一人杀了那么多成羌蛮子——”陈禹徳口中的陈军医过来,口中感叹着,一边将王子腾腰腹处裹着的布条解开来,仔细地看了看:“算你运气好,年轻体壮才捡了一条命!那把刀可差点没把你拦腰给斩喽!”话中内容血腥暴力,这陈军医却已经是习以为常,神色不变地重新取了干净的白布和金创药来给王子腾包扎。
“有您在这儿,我死不了,嘶——哈,还得留着命回去看婆娘孩子呢!”在边关呆了这几个月,王子腾说话也被带出了点儿西北的味道,往日里颇有儒生风范,如今却也粗犷不羁起来了。
陈军医年近花甲,却仍旧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闻言,他呵呵地笑出声来:“那是,我老陈别的不说,在这燕凉城做了几十年的军医,治刀伤是最拿手的!这药可是家里祖传的方子,疼是疼了点,不过治伤的效果可是别的那些金创药都比不上的!”边说着,手中小瓶里白色药粉便全倒在了王子腾肚腹上。
药粉粘在伤口处,简直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啮咬着,王子腾脸色一下子煞白如纸,牙关紧紧咬着,不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陈军医把手里干净的白布条塞了一块在他嘴里:“咬着,等这茬痛过去,再换两遍药就好!不然,就算给你用了安神的汤药,也是会疼醒的——”
待伤口的疼痛散去,王子腾整个人简直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上身绑着的白布条已经全被汗湿透了,无奈之下,陈军医只能动手给他全部解开重绑。
只见他腰腹处横亘着两道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在药力的作用下已经不再像昨天那般鲜血淋漓,只是隐隐约约还能瞧得见森森白骨,实在是触目惊心;其余的地方,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刀伤枪刺,零零总总,竟有二十来处!
换了布条,王子腾艰难地灌下一碗苦兮兮的汤药,很快便有些神思恍惚倦怠起来。陈军医见他眼帘已是半合半开,显见着是快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把药箱子收拾收拾,边往外走便感叹着,这几个小子虽说伤得重,不过年轻力壮就是占便宜,由着他睡会儿,等醒了就在燕凉城里啦!自己还是先去把外面那十几个给包扎了再说罢!
“此次突袭,成羌两百人死伤殆尽,粮草也劫了回来;我们的将士死了十个,重伤八个,得尽快送到城内去治伤,其余的伤口都浅,就是精神惫怠,休息休息就是了,倒是没什么大碍!”陈禹徳眼底青黑一片,强打起精神对着案后的齐右安汇报道:“将军,先锋小队两天内是暂时用不得了——”
“粮草要小心收拢护卫好,咱们对着成羌来了这么一出,耗了多少精力,保不准他们也会照葫芦画瓢——”齐右安点点头,对这个战果显见着很是满意,提及那些阵亡的兵士,他眼底划过一丝悲痛惋惜。他从军这么多年,对手下的每个将士都看重都很;更何况,能被陈禹徳这个挑剔的人择选入先锋小队的,绝对都是以一抵十的好手,对上那批如狼似虎的成羌蛮子,却折了十个,重伤八个,实在是损失惨烈啊!
“将阵亡将士的名单录下,日后也好抚恤家人;另外还有那八个人,一并录下,到时候本将军亲自为他们向陛下请功!”齐右安敲了敲桌子,沉声安排道。
齐右安站起身来,大跨步走到营帐西面悬挂着的地形图上:“这里是龙峡谷,地势险要,咱们明日行军必要经过此地,只怕那些成羌蛮子会在此埋伏设陷;如此,咱们便……”
夜色渐浓,风声将营帐中时高时低的论述争辩之声消隐去。
在黑暗的掩饰下,一行人抬着几个草草扎成的板架,脚步飞快而平稳,一路径直向燕凉城而去。
“婉儿,儿子——”耳旁呼呼风声作响,被惊扰了的王子腾迷迷糊糊的,喃喃呓语着,眼前仿佛出现了巧笑顾盼的妻子与流着口水的胖儿子,一大一小母子俩皆是朝他笑着。他便睡得香沉了。
明日又是一场恶战。
第58章 两处闹腾(上)
满朝上下满以为有充足粮草、猛将勇兵;这一场与成羌的战事应该能够速战速决;谁想得到;转眼又到了一年除夕夜;仍未传来捷报。这也令大安朝君臣皆是心惊不已,原来成羌的兵力不知不觉间究竟是增长至此?!幸好他们沉不住气偷袭了边关;不然,若是再待五年之后,这一仗怕是更难打!
边陲战事僵持不休,家中凡有从戎男丁的人家,这本该喜气洋洋的年节也蒙上了一层忧惧的阴影。
屋檐下;绘着五福连云的红灯笼已经挂了起来;烛火随夜风吹拂摇摇曳曳地晃动着;明灭闪烁。
如今,史清婉身边昔日的四大丫鬟已经尽数有了好归宿。绣蕊与连庆有红楼这个纽带连接起来,两人相处了一年多,互生情愫,上无高堂,因此便由史清婉做了主儿,赶在中秋前面成了亲。绣芙便许了那望山庄子上的姜德成,姜德成爱慕绣芙惠质温柔,绣芙喜悦姜德成敦厚老实,性情相投倒也和谐。绣蓉算是心愿得偿,嫁了冯久,与绣茗成了妯娌,如今便和绣茗一般做了管家娘子。
将明日祭灶的事情吩咐清楚,洗漱过后,史清婉便让绣蓉绣茗并众丫鬟散了出去,披了件绣花素绒袄子,倚在床头执着一卷《玉台》翻着
床榻里面,穿着一袭红彤彤对襟盘扣褂子的小团子自顾自翻滚着,怀中抱着一只五彩结络绣球,玩得起兴呢。似乎是觉得没意思了,丢开那只精致的绣球,他眼儿弯弯地一下子扑在史清婉的腰上,眨巴着一双水灵灵黑黝黝的大眼睛朝史清婉乐呵呵地笑着,小米牙露了出来,一派可爱天真。
被他打断了思绪,何况这小家伙也不算轻了,压在肚腹上还真是够呛。将手中折了角的书卷搁在一旁,史清婉有些吃力地将小丛箴抱起来,点了点他的鼻尖,压下心中惆怅惘然,她促狭地隔着几层柔软衣料点了点他的小肚子:“瞧瞧你这么多肉肉,快吃成小猪啦!”
虽说不大能理解这些字眼的含义,不过小丛箴对旁人的情绪却敏感得很,明白母亲在取笑他,他小嘴一瘪,眼底含着两泡泪,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看得史清婉会心一乐。
“凉——”见自己的卖萌攻势无效,小丛箴脸颊鼓成了包子,引得史清婉情不自禁伸手去戳了戳;他含含糊糊地咬着舌头,喊了一声。
史清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灯影之中,神情柔和,桃花美眸微微弯着,眼底温情满满几乎融成一潭春水:“真是小笨蛋!教了这么多遍,怎么喊人还是不清不楚的?”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了,小丛箴一喊娘便咬舌头的习惯,史清婉纠正了无数遍都没扳过来,索性也就不去管他,只待年龄大些自然就好了。
小丛箴很是愤愤,小米牙一口咬住史清婉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指,抱住她的一双纤细素手,叽叽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史清婉由着他去了,空出的手将方才搁下的书重新拾起来,翻了几页后,再看去,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呼呼眯着眼睡着了。
一夜西风,满庭淡雪落无声。
第二日,小丛箴尚且睡得憨沉,史清婉便已早早起身来准备祭灶仪式。昨夜雪下得不大,等日头出来时便已经化尽了,倒也并不妨碍做事儿。外间风紧,她披着条织锦皮毛斗篷,套了秋板貂鼠昭君套,站在廊下,看着粗使仆妇们小心翼翼地将库房内收拾妥当的祭器等等搬出来,如此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却见外面守门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停下。
“奶奶,奶奶,吉祥巷二姑太太派人来了!”
怎么这当口又出了什么事儿不成?史清婉眉头紧蹙,正想开口问问清楚,便听得外头闹哄哄的,还不时间杂着几声哭泣,她心中更是不舒服起来。
“二奶奶!二奶奶!您去看看咱们奶奶吧——奶奶她、她生产了啊!”
之间周瑞家的满脸脂粉都被泪水冲开来,一道一道红红白白煞是精彩,她哭丧着脸,不顾身旁几个丫头的阻拦,一个劲儿地冲到廊下,直接跪倒在地,连连叩首:“二奶奶慈悲,便去看看咱们奶奶吧!您若是不去,咱们奶奶只怕就要被作践得没命啦!”
作践?生产?等等——王悦宁这一胎不是才八个月么?史清婉一惊,连忙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且说清楚!谁敢作践你家奶奶了?嗯?”
周瑞家的抬起脸来,口齿清晰地应答道:“禀二奶奶,是我们爷,他……他在外头养了人,咱们奶奶好心去瞧瞧,却被二爷骂了一顿,谁想得却动了胎气,产婆说头胎艰难——二奶奶,您赶快些吧!二爷正带着那小贱人在产房外头待着呢!”
顾不得考虑这里面的事情,史清婉当机立断地将底下的事情三言两语吩咐清楚,将齐嬷嬷找来,让她看顾着家中诸事;另一边早有小丫鬟跑出去安排备车之事。
虽说史清婉对王悦宁那是敬而远之,然而她自能从周瑞家的眼神情态中看出事态紧急不是作伪,若是王悦宁真的在京城出了什么事儿,不管缘由如何,那远在金陵的王老太太都会迁怒旁人,王子腾夫妇便是首当其冲!何况,受了几十年的现代教育,即便因为修行之事而看淡许多东西,史清婉也做不到漠视两条人命……
飞速地赶至距离荣国府不远的吉祥巷,史清婉被周瑞家的领着左转右转,进了王悦宁所在的主院。一瞧见门内的情形,史清婉眸光骤然冷了下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瞅见门外人影,贾政一下子推开怀中珠泪涟涟的娇媚女子,有些局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正想上前去打声招呼,却见史清婉看也不看他,径直往被帘子隔开的产房而去。
床榻上,王悦宁口中咬着白布,看不清是什么状况,唯有一点一点的呼痛之声溢出来。床边围着两个精瘦的妇人,满头大汗,应当是产婆之流,另外还有三个丫鬟,在旁边端水递帕。
听见脚步声,立在黄杨木镂花桌子旁拧帕子的丫鬟抬起眼来,瞧见来人是谁,眼底划过一丝欣喜,她攥着手中巾帕,便蹲身行礼:“见过二奶奶,二奶奶万福金安!”
史清婉认识这丫头,乃是当初王老太太身边的芝云,后来与周瑞家的一同赐给了王悦宁做陪嫁丫鬟的,便挥手让她起来。她几步走到床边,那两个丫鬟却是生脸,见芝云对着史清婉福身行礼,便也下意识地稍微让开点空间来。
靠近一点,史清婉看着床榻上王悦宁鬓发已经被汗湿透,粘在面颊额头上,往日那种趾高气扬、自视甚高的气焰神态全然不见,唇色苍白,然而面颊上却一片异常的酡红。她眼神涣散,对史清婉的到来竟是丝毫不觉。
瞧着她这幅模样,史清婉出手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见她眼神稍稍清明了一点,又是一掌落下:“王悦宁,你就愿意被这么个狐媚之流压在底下?被她害了不说,死了再将家产丈夫留给她么?!”
都说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知己,而是敌人。史清婉与王悦宁算不上敌对关系,然而对王悦宁的脾气却也有七八分的把握,她功利心极重,最是不容旁人与自己争强,否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来得叫她难受。史清婉也拿灵识看了她现下的身体状况,虽说因为时间久耗已经精疲力竭,然而若是拿了灵药吊着,想必还能有些余力再撑上一会儿——
听见王悦宁喉间那一声嘶喊,史清婉转头便扬声唤过周瑞家的:“去,将我之前送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