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剑龙-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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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刘灵虚,他剑眉一扬,说道:“你莫误会,老夫此来,仅是想问你几句话。”
鸠杖婆答道:“有话请问,小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灵虚问道:“黑衣教主乃是何人?”
鸠杖婆道:“本教教主向不以真面目见人,即对教友,亦是如此小妹仅知他是个蒙面人。功力高的出奇!”
刘灵虚冷哼一声:“那么你是因为慑于他的功力,不敢不入教的了?”
鸠杖婆道:“我倒不是慑于他的功力,而是对他的武功心服口服,十分景仰。”
刘灵虚又问道:“就算你不知教主何人,黑衣教教坛设于何处,你总应该知道了吧?”
鸠杖婆答道:“教坛设于何处,亦是无人能知,平时有事差遣我们,都是派人通知。”
刘灵虚问道:“你于教中现任何职?住于何处?”
鸠杖婆用手向妖赵秀男一指,说道:“小妹于教中现在任护法之职,就住在他的庄中。”
刘灵虚道:“有关黑主教的事,你当真一点不知?”
鸠杖婆答道:“据我所知,由今夜起,本教将于各进正式设立分坛,其他就请恕小妹无所奉告了。”
刘灵虚问道:“那晚你们在云洞前被人背走,背至何处?”
鸠杖婆道:“就是背至人妖赵秀男庄中,也是在那庄中见到本教教主的。”
刘灵虚问道:“你们教主是否就住在这人妖庄中?”
鸠杖婆道:“不是,我们到了他庄中,教主才随后赶到,他将我们毒伤治好,露了几手奇功就离开了。”
刘灵虚转头向人妖赵秀男问道:“你是否知道你们教主乃是何人?”
人妖赵秀男恐他要动手,急忙陪笑道:“小的和阴老前辈一样,也是一无所知。”
刘灵虚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你们真是一无所知。”
鸠杖婆道:“刘兄以后查出小妹等今晚有半字虚言,再责罚不迟。”
刘灵虚冷冷说道:“谅你们也不敢!”
鸠杖婆道:“我们教主对刘兄极为器重,曾向小妹透露过,随时欢迎刘兄入教,并将予以总护法重职,如刘兄入教,正是小妹的顶头上司。”
刘灵虚冷“哼”一声,说道:“凭他也配,将来我倒要会会你们教主。”说罢将手一挥,说道,“你们走吧!”
鸠杖婆等不敢再留,急忙牵马上路,才走没有两步,刘灵虚忽又在后喝道:“你们站住!”
鸠杖停身问道:“刘兄尚有何事?”
刘灵虚问道:“人妖家住何处?”
鸠杖婆答道:“湖北荆门县城内”
刘灵虚转对人妖说道:“你这小子以后如再对那姑娘乱打主意,老夫必将你立毙掌下。”
人妖赵秀男答道:“小子不敢。”
刘灵虚又向他们一挥手,未再发言,转身向青城山方向电驰而去。
孟玉珍见青城派之事已了,立时告辞,带着两个徒儿下山,一路行来,她边行边想:王梅霜这孩子武功已经学成,再留在身边已然无益,如也带回山去,或许又要见神见鬼的看到什么“一双眼睛”倒不如让她在外面散散心长点见识好些。
主意已定,正好行至一个三岔口路,停身向王梅霜说道:“霜儿,你武功已经学成,也该到外面去段练一番了,咱们从此分手,你每年除夕可回山去过年,到时为师一定在家中等你。”
说着由腰中取出一包银子,又道:“这个你拿去做盘缠,江湖险恶,要多多小心才是。”
王梅霜前在山中,每日均想早入江湖,现在真的叫她去,她又舍不得师父。闻言眼眶一红,扑向师父怀中,说道:“不,我要侍奉师父一辈子。”
孟玉珍心中也觉黯然,用手摸着她的秀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孩子别发傻了!”和将那包银两纳入王梅霜怀中。
王梅霜知道已成定局,只得硬着心肠,就在路上身师父跪下拜了三拜,泣道:“师父请善加保重!”
孟玉表用手向大路一指说道:“你可顺此路向东,出川后就是两湖地,再往北行就到中原。那一带豪杰辈出,颇多闯练之处。”
语罢,带着桂风向着一条小路行去。桂儿小手连挥,叫道:“师姐,再见。”
王梅霜一阵心酸,语不成声,说道:“师父……师妹……保重。”
她站在路边,直到师父师妹身影由大变小,渐渐走出她的视界以外,这才轻叹—声,缓缓沿大路向东踽踽而行。
行后不久,路旁石后,也是一声轻叹,闪出一个人影,遥遥在身后尾随而去。
在青城派发生变故的同一天,湖北武当山也上闹翻了天。
但武当派发生事故的时间却与青城振略有先后,在当天黄昏时就已被人闯到,而且来搅敌的人不是黑衣教徒,却是另一批不知名的人物。
武当山,是内家祖师张先生结庐修真之地,山中名胜古迹甚多,山下有解剑岩,山上有祖师指书,祖师草庐等遗迹,武当派因系祖师嫡传,在武林中,除少林寺外,可算是名望最大,门下弟子最多的一派。
他们在二月二日下午,已在山中遍植暗桩,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午夜黑衣教来人的光临,那天黄昏,天尚未黑,解剑岩上坐着五个中年道士,他们已吃罢晚斋,正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论着黑衣教的事。
这时,天上朵朵浮云,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徐徐的在他们头上飘过,西方天际,光万道,绚烂美丽,四外照行非常宁静。
蓦地,山下一人飞奔而来,跑到解剑岩前,喊道:“名位师叔,黑衣教来了,已把山下几处暗桩挑了。”
喊着,已顺着岩旁一条山路越过解剑岩,直向山上跑去。
这五外道人闻言,个个面色微变,心情紧张,一个墨髯道人说道:“师弟们这就怪了,黑衣教约定午夜到达,怎会提早前来!”
话未说守,已见远远扔一簇人影顺着山径向山上走来,他们顿时更形紧张,全是双目不瞬的向来人瞪着,这簇人渐渐走近,领先开路的是一个黑面大汉。
岩上众人一见大汉,全被惊得心中一颤,但见这大汉年龄不过二十左右,却生得十分怕人,身高丈二,肩宽腰粗,头如笆斗,目如铜铃,一张漆黑面孔黑中透亮,最奇的是他身后背人,着一块门板似的东西,不知是何物品。
那为首的墨髯道人正欲出言询问,大汉已把蒲扇大的右手向他们一指叫道:“长胡子的男人,你们下来,叫傻大个把你们当作猪肉切了。”五个道人一听不像话,知他是个浑人,并未答理他,却见他身后那群人物亦已到达下岩。
最前面是两个精神闪烁的老者,后面是四人跟班模样的人,再后面是四个人抬着一舆车上面坐着一个白衣少、女,舆台后面跟着两个童子,童子后面站着一个十八九岁面目英俊,文士打扮的少年。
这群人站在大汉身后,仅及他的腰际,越发显得矮小。
墨髯道人向那舆台上少女问道:“来者何人?如带有兵刃请先解下放置岩边。”
少女并未答言,仅默默地向他微笑点了点头。
五个道人见她一笑,一个个目瞪口呆,心中她好似涌进一股暖流,不由的全咧开嘴随着她笑了一声,生出无限同情之心。
墨髯道人说话,傻大个根本就没有听,他见岩上五人没有照他的话做,心中大怒,又是“哇虹呀”一声大叫,道:“下来!好叫傻大个切肉。”
这声大吼,震得五个道人如梦初醒,那墨髯道人急低声向他几个师弟说道:“师弟们小心了,这姑娘-已练成武林中只闻传说而未见过的西藏迷神大法。”
他说话音极低,不意竟被站在舆车面那个英俊少年听到,只见那少年嘴唇微动,耳中已听到一丝极细的声音说道:“你们放心,这不是迷神大法。”
声音细微,字字清晰异常,墨髯道人又是一惊,心想这传音入密的功夫,掌门人练了十年尚未练成,此人如此年轻,竟有这等功力!
他心存怀疑,转首向旁边几个道人问道:“师弟们,你们可曾听到有人说话”。
那几个道人答道:“未曾,师兄此言何意?”
墨髯道人急道:“一尘师弟,速去向掌门人禀告,就说来人武功奇高,叫他速作准备,并速派人下山增援。”语罢,一个道人向山上飞跃而去。
墨髯道人待他一位师弟走后,向那少年说道:“少施主的绝学贫道总算开了眼界,贫道自觉无力阻挡各位,业已报请本派高一辈的人物下山接引,请各位少待。”
蓦地两声暴喝,岩下跃起两条黑影,直向岩上扑来。一人在空中喝道:“你们这群不通人情的杂毛,非收叫你们知道点历害,你们才肯相信。”
岩上四个道人一齐向后退一步,见来人正是舆车前那俩个六旬老者,两个老者落在他们前面用手向墨髯道人一指,说道:“我们在山外,就已连遇几批杂毛,均是一般的不通人情。”
墨髯道人道:“并非贫道不通情理,解剑岩前不分敌友,均须留下武器;以示对武林内家祖师的一种敬意,这种规矩已遗传数百年,因此贫道不敢破例。”
老者喝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们这些杂毛为何一定将我们当做敌人看待。难道你们武当派就不准寻人?”
墨髯道人闻言一怔,问道:“你们要寻何人?”
老者答道:“武林七绝中的神龙尊者。”
墨髯道人道:“这里是武当派,不是大巴山乾元峰,你们要寻神龙尊者到乾元峰,我可不上你们黑衣教的当!”老者怒道:“你们凭何咬定我们是黑衣教?”
墨髯道人道:“看你们这种不三不四的气派,就知绝非武林正道。又恰于今日来此扰乱,不是黑衣教徒又中何人。”
另一老者怒喝道:“胡说!”
语间未落,已探掌如爪,施出“鹰爪功”直向墨髯道人胸前抓到。
黑髯道人原也是武林中有名人物,人称铁冠道人,在武当派第二代子中,首屈一指,武功不在他师叔金笛书生吕不朽之下,今晚奉命镇守解剑岩,准备接待黑衣教的来临。
老者手掌向回一翻—个进步,肘部又向对方胸前撞来。
铁冠道人仍然全身不动,顺势用右手向他肘部削去,如老者被他削上,右肘非碎折不可。
老者也是原地不动,长臂一促,一个“冲天炮”恰将对方掌让开,一拳又已向道人下颚击到。
铁冠道人喝了一声:“好!”被逼向后退出一步。
正当这时,忽听岩旁上同的山径上,一阵“哇呀呀”的大叫,原是那傻大个,在岩下等得不耐,正顺着山径跑上来,跑至与岩顶平行的地方,猛然站住,手指着一块巨石,怪叫着喝道:“你敢挡咱傻大个的路!”
这声大喝,如同霹历,震得四山回音。
这条山径乃上山路,并不通向剑岩上,与解剑岩之间隔着几块笔直的大石,最大的约两三丈高,最小的也七八尺高。
傻大个见有巨石挡路无法走上解剑岩,心中大怒,其实凭他的天生神力,这几块万余斤的巨石,根本经不起他一推,但他不懂这些,偏冲着一块最大的用出吃奶的力气,想把它推开。
只听他“荷”“嘿”连声,震得四山皆鸣,那块巨石却屹立如常,丝毫未曾移动,他毫不气妥,用肩头抵在石上,俯着腰,一个劲的吆喝。
正吆喝间,忽听身后有人说道:“这位施主,是否想将武当山推塌?”
傻大个回间一瞧,见一个白发道士由山径上向他走来。老道人身后,还有九个中年道士正循着山径鱼贯而下。
他仍弯着腰,用力推石,仅喝了声:“老男人躲开!”
这声大喝,又震得四山回应,一片“老男人,躲开!”之声。
这次回声被他听到,他霍地将身直起,双目瞪得如同一对鸭卵,四下一阵扫视大喝道:“你敢叫傻大个老男人,你才是老男人呢?”
又是一片“老男人……你才是老女”的……回声。
傻大个闻声怒发如狂,钵头大的拳头一阵挥舞,喝道:“你再叫,傻大个可要揍人啦!”
那白发道人见了,回头向身后几个道士说道:“这是个浑人,你们来两个把他扔下去!”
应声由白道人身后闪出两个中年道士,一言未发,跃到傻大个身前,这两个道真士本生得极是魁梧,但这时和傻个一比,却不到人家乳际,显得特别窈窕。
两个道人同时喝了一声:“下去!”
四掌齐翻,向傻大个腹部推去。二人全是练的童子功。这一推,至少也有三千多斤的力量,他们心想:这下子,即使不把你这小子摔死,至少也要把你的蛋黄摔出来。
那知傻大个既不还手,也不躲闪,仅着一颗笆斗大的头,瞪着—双大眼,俯视着他们,叫道:“你们这两个男人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