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请别为我哭泣 作者:天使的百合(晋江vip2013.2.14完结,二战,德国,纳粹)-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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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伊姆微眯着眼打量眼前的女人。近看,欢馨光洁细腻的肌肤几乎连毛孔也看不出。到底是东方女子,皮肤的细洁程度是吃牛肉长大的西方女人无法比拟的,只要稍加时日调养,相信就能获取上乘的人皮。对这点的认知总算让赫伊姆不快的心绪有所好转。他抬起手在欢馨光滑的脸颊上游移又缓缓地向下滑,伸入领口在锁骨处停下,轻缓地抚摸着。
126逝去的生命8
男人暧昧的动作和冰凉的手指让欢馨身体一颤,连带肌肤上也爆起一粒粒鸡皮疙瘩。尽管她完全明白赫伊姆对自己身体的看法,尽管对方眼里除了对某种事物狂热的痴迷外并完全没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会有的淫亵之意,但让除了曼菲斯德以外的男人如此触碰自己,而且是一个随时想要剥夺自己生命的男人,欢馨顿时感觉一阵阵的恶心涌上心头,不知是不是没吃晚饭的缘故,她感觉腿就像棉花做的一样,软软的使不上力,眩晕的脑袋让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只看见赫伊姆的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在讲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听不见到也清静不少。
坚决不能吐出来,决不能昏过去!欢馨凭着残存的一丝意志不断告诫自己。因为根据她的医学知识,女人一旦怀孕皮肤的质量就会下降。现在对面的男人既觊觎她的一身皮肤,但又嫌弃它们黯淡无光,所以一定会让她“静养”几日,那么自己就或许有机会等到曼菲斯德……
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欢馨狠狠地甩了一下脑袋,终于听清楚对面蠕动的嘴里传来的近乎于温和的话语:“你需要好好疗养一段时间……不用怕女士,请相信我对你是友好的!”
“友好”到需要用我的皮来满足你变态的爱好?欢馨自嘲地想着,险些笑出声来,不过这样一来自己最起码在短期内没有生命危险。想到这个,她紧张的神经终于有了一刻的松动。
见欢馨放松了神情,赫伊姆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但是脸上却仍是不温不火的柔和表情:“不过……”他顿了顿,欢馨的心也跟着停了停,然后他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说道:“我真是疏忽了,能看您现在变得暗淡无光,一定是缺少了爱的滋润。从医学角度来讲ML时的刺激和运动会导致肾上腺等激素的加倍产生,这些激素能够提高女性皮肤的透明度,使皮肤变得更加富有光泽,这也是永葆青春的秘诀!所以为了不让我亲爱的女士——您的内分泌扭曲失调,您在这里不仅会得到悉心的照料,还将享受人生极致的快乐!”
真是TMD的变态到极点!看着赫伊姆自认为给想到了一个完美的方法而兴奋得有些扭曲的脸,欢馨在心里狠狠诅咒着,而嘴上已经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不”,虽然声音有些虚弱,但却十分坚定。
大概是没想到瘦弱的欢馨会如此大胆,赫伊姆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然后突然怪笑一声,双手猛然扼住欢馨的脖子大叫道:“在这里我就是上帝,你除了服从别无选择!你懂不懂懂不懂你这头猪……”
温热的空气攫住这令人发悸的咆哮在弥漫在整个房间,脖子上越来越紧的手让欢馨眼前一阵发黑,呼吸困难。她下意识地去掰男人的手,可是在铁钳般的手掌面前她的力量如同蝼蚁般渺小。
眼前越来越很,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就在欢馨认为自己快要死去的一刹那,她的身体被大力地掼了出去,绵软无力地朝红木的茶几摔去。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是欢馨还是本能地避开了腹部的撞击,桌角狠狠地装在她的腰部,钻心的疼痛电流般蹿遍全身,欢馨一边猛烈地咳嗽一边趴在地上动弹不了,脖子无力地下垂着,额上的冷汗更是混合着疼楚的泪水顺着眼角流进脖子里。
混混沉沉间她感觉自己被粗暴地拉起,架在两人之间七拐八拐地出了大厅的门,押进了后面一幢外表简易的乳白色两层小楼里。
恍惚间一扇门被打开,她被狠狠地扔在床上,然后门又“砰”地被关紧,巨大的响声震得欢馨清醒不少。她抬眸四望,但房间里的窗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所以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此刻她也再没有力气做无谓的探索,将头埋进枕头里,心弦一松便沉沉睡去……
127逝去的生命9
再度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大概是怕欢馨心情不好影响了皮肤的光泽,因此现在她待的房间还算收拾得干净温馨,甚至在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束带着露水的玫瑰。淡淡的香气弥散在房间内,融合在被阳光照射得温热的空气中。
欢馨吸吸鼻子准备起身,虽然浑身还是软绵绵的没力气,但是一夜的睡眠让她精神振奋了不少。她正要起身房门就被推开了,随后走进一个穿着黑白仆人服饰的女佣,平淡的脸上如雕像般没有一丝笑容,唯一长得还算出色的褐色的眼睛里更是毫无温度。她端着早餐,漠然地看着欢馨,让欢馨感觉在她眼里自己和这房间里的家具没有任何区别。
“你……”欢馨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迟疑着问。
“主人说你起床后马上沐浴,然后要把这些全部吃下去!”刻板的声音如同这个人般没有感情,女仆机械地吩咐完将餐盘放下,也不等欢馨回答就退了出去,快得连欢馨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她得了传染病。
她慢慢腾腾地下了床,感觉腰间隐隐作痛。欢馨飘飘忽忽地挪到梳妆台前,面前的镜子里出现一个脸色苍白,眼睛浮肿,头发枯黄的女人。这还是先前那个纤细秀美的江南女子吗?欢馨抬起手摸着削瘦的脸颊,又看看自己足足瘦了一圈的手臂,再次苦笑出声。
可不管怎样,目前自己最主要的是生存下去,而且她坚信曼菲斯德也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走进浴室,意外地看到宽大的浴缸里水汽缭绕,间或还夹杂着阵阵牛奶的乳香味。看来赫伊姆为了自己这身皮可是下了大本钱!欢馨紧抿的嘴角再次露出嘲讽的笑容……
沐浴完浑身轻松了不少,连带着肚子也咕咕叫起来,但欢馨看着丰盛的早餐皱起了眉。这么多,怎么吃得完?但如果吃不完,不知道那个变态男人又会想出什么方法来折磨她,想到这个欢馨浑身一阵恶寒,只好像填鸭般将早餐一股脑儿倒进肚子里。
意外地今天没有感觉恶心,摸着有些发胀的肚子欢馨踱到窗前。她探头向下望去,下面是一个花园,花园中央是一个掩映在常绿植物中间的喷水池,此刻水柱正高高喷起,又急速落下,在水池里形成一片片洁白的水花。因为今天阳光的关系,隐约还能看见几尾红色的小鱼在水中漫游,无忧无虑。如果不是门口那些持枪的党卫军士兵,欢馨真有种重回曼菲斯德的别墅的错觉。不知还要等待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重获自由!欢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失去了眺望的兴致。
接下来的日子十分平静,在这里欢馨除了没有自由,待遇比在集中营里强上百倍。女仆会按时送来可口的佳肴,可以看报纸,可以听电唱机,甚至每天还能有半小时的时间可以到花园散步、晒太阳,可是和别的毫不知情的俘虏不同欢馨早就洞察了赫伊姆的用心,所以再怎么安逸的假象也不能抹去她心里日渐加重深的恐惧。一边要掩饰怀孕的不适,一边要担心不知什么时候赫伊姆就要实施的增加女性皮肤光洁度的方法,欢馨就如惊弓之鸟,不仅晚上恶梦连连,甚至听到每一次的开门声她都会心惊肉跳,害怕那张恶魔般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眼前……
“主人叫你!”女仆冷漠的声音惊动了在窗前发呆的欢馨,她浑身一震,苦笑了一下。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
欢馨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长发,跟着走出了卧室。刚到门口她的眼前一暗,被门口的卫兵用黑布蒙上,然后摸索着往前走。前几天她已经趁放风的当口仔细观察过这里,虽然表面上与一般的民用住宅一般无二,但是暗地里却守卫森严,凭一己之力根本是插翅难飞。何况现在她又不知道要被带往何地!
赫伊姆还真是高评估了自己,现在的她又能玩出什么花招来?欢馨一边走一边嘲讽地想着,感觉脚下的地势似乎正随着台阶逐步向下。
一步、两步……拐弯……开门,欢馨暗暗计算着步伐,又听见身边类似铁门的撞击声,开了又关,黑暗如附骨之蛆钻入身体,失去视力的眼睛微微颤动,周围的空气愈加阴寒起来,让她手臂上冒出阵阵鸡皮疙瘩。欢馨竖起耳朵竭力想听清周围的动静,但是除了沉闷的脚步声和自己瑟瑟发抖的打颤声,什么也感觉不到,顿时一阵强烈的的恐惧从脚底升起。欢馨将手轻轻放在腹部,暗暗念道:“孩子,妈妈会陪你到最后!”
在最后一道门被阖上的同时欢馨闻到了一股类似于实验室酒精的味道,不好的的预感让她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虽然她已经死过一次,也并不惧怕死亡,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悲惨的结局。
眼前的布被猛然拉开,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并不如欢馨想象中的阴森幽暗,反而整洁明亮。等眼睛稍稍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她这才看清这里明显被布置成手术室的样子,在正对面的柜子里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药品,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熟悉背影正在整理台前忙碌着。
看到这个身影欢馨的瞳孔猛然收缩,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而赫伊姆也缓缓转过身来,一脸温和地笑着说:“欢迎女士来到我的研究中心!听说你以前也是医生,那么想必很有兴趣参观一下我的研究成果!”
欢馨双手环在胸前警惕地盯着对方,只见他转过身不知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侧面的墙就被缓缓推开,露出后面的一个空间。赫伊姆也不招呼她径自走了进去,欢馨无奈地跟了进去。
那是一个布置得十分雅致的房间,橘黄的灯光柔柔地照射下来,给屋子里的所有家具罩上了一层薄纱。四周是一个个的陈列柜,里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精美的艺术品:有钱包,有书籍的封套,有灯罩,有票夹,有手套,有画。走近细看,所有这些艺术品均质地上乘,光滑细腻,富有弹性,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128逝去的生命10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大家觉得要怎样发展?
前面的男人并不打算向欢馨介绍带她进来的用意,自顾自环绕着陈列柜慢慢欣赏,欢馨思绪纷乱当然也没心思听他的自吹自擂。
突然,她在一个精美的中式屏风前停下。这屏风大约有一米高,古朴的红木框上雕刻着祥云图案,而几扇板障拼合而成的竟是一条栩栩如生的蛇,蛇眼妖异的红色让欢馨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捶了一下。这个图案如此熟悉,欢馨脑中灵光一闪想了起来,这个图案就是圣诞舞会中刺在那中国女孩身上的,她致死也不会忘记的刺目的色彩。
“很漂亮,不是吗?”不知什么时候赫伊姆已经来到了欢馨身后,咫尺的距离让两人看起来显得过于亲密。
欢馨皱眉忍住胃部的恶心感侧开一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感觉对方身上散发着类似于腐尸般令人窒息的气味。
赫伊姆初时脸上的平和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光芒。突然他一把钳制住欢馨的后颈,让她的头被迫朝着一个方向抬起,在那里正挂着一幅羊毛织毯。
米色的底纹上绣着拜占庭时期皇室出游的豪华场面,成群结队的车马,浩浩荡荡的队伍,传神的工艺让人仿佛能听见当时喧哗的人声。队伍最前端的女王身着镶嵌着金丝的褐色长袍,仪态万方。最特别的是织长袍所用的线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在灯光下散发出绸缎般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赫伊姆痴迷地看着那画,一把将欢馨拉到近前,俯在她耳边用情人般温柔的声音说道:“它美吗?你不是帮那个小姑娘梳过头发么,那手感和光泽最适合用来制成毯子!她太不听话了,我给她好吃的,给她玩具,她还整天吵着找妈妈,我想让她安静,我需要安静!”男人的声音突然提高,揪紧的手使得欢馨的头皮一阵阵生疼。
赫伊姆并没有就此停止,他梦呓般继续说:“我给她打针,然后她就安静了!她的皮肤那细腻,是上乘的貂皮(当时纳粹称猎物为水貂,而这些人生存的意义就在于向他们贡献自己的皮),我可不能把它弄坏了!你知皮肤怎样剥才能保证不受损伤吗?皮要尽快进行剥离,当他们还有体温、心脏还在微跳时就要开始;身体一旦僵硬后,不但皮不好剥,皮的质量也会下降……”
欢馨拼命捂着耳朵,这些恶心而残酷的话却无情地钻进耳朵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