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第3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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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八世虽然渐渐倾向于不和法国公开同盟，但是他的特工在尼德兰活跃到了极点，到处有拿着伦敦津贴的神秘人物在尼德兰贵族的府邸游走，散布和扩大对马德里的愤怒和不满。
费迪南德带着西班牙海陆大军齐聚在尼德兰，才勉强控制住局势。
驻扎在萨伏伊公国境内的波旁公爵所部已经有小半年没有发饷了，萨伏伊公爵已经被逼得逃去了尼斯城，反正他的首都过去几年内被反复蹂躏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西班牙军在都灵城里挖地三尺，也只是勉强够吃。
波旁公爵这一次总算是在维也纳得到了一笔经费。否则他的部下就要哗变了。
“好！”
“乱臣贼子！”
为了这些塔勒，波旁公爵在看到人头落地之后立刻奋力拍手，他如今是真心地希望拉迪斯劳斯的国家繁荣强大。
银塔勒最能促进友谊。
匈牙利人同样在为拉迪斯劳斯欢呼，不过他们有多少真心就很难说了。
刽子手将那位公爵的头颅拿在手中，环绕刑场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死相。
“诸位，波西米亚的叛贼伏诛之后，我将继续讨伐东方的绍波绕依匪帮。务必在年内恢复匈牙利王国的和平与稳定。”拉迪斯劳斯最终决定亲率大军讨伐绍波绕依，以压倒性的优势兵力遏制波兰可能干涉。
波旁公爵要去进攻普罗旺斯就让他去吧，反正拉迪斯劳斯不去，法兰西和西班牙的来回拉锯战已经让这一地区变得很残破，如果不是有海路的补给，那里根本无法供应大军。
给他一点钱。正好可以推开这个责任。
波旁公爵其实也不希望拉迪斯劳斯来帮他，相对奥地利援兵，他宁可保有完全的军事指挥权。
“虽然今年联合王国的财政压力很大，但是考虑匈牙利地区今年兵祸连绵，我决定免去所有匈牙利王国领地今天的秋税！”
“啊！”
“万岁！”
拉迪斯劳斯的这个减税计划只和马基雅维里商量过，因此宣布之后立刻在匈牙利贵族中引起了一阵喧嚣。
这可是最实在的好处。
“当然免税的范围仅限于自耕农和一起抵御过异教徒的匈牙利贵族和人民，那些没有参加追击的贵族和大地主没有此项优惠。”
这时。到场的匈牙利贵族才发现今天能够一起来看砍头的似乎都参加过对奥斯曼人的追击，哪怕有些人没几天就被迫离开，但是确实都在多瑙河边拜见过拉迪斯劳斯。
那些没有受邀的人显然有麻烦了，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那些有麻烦的贵族的土地和权势，一部分会被拉迪斯劳斯收回，一部分将归于这些及时赶到支援的匈牙利贵族。
一时间，看砍头的痛苦一下子消除了大半，他们的情绪一下子由压抑变成了兴奋。
虽然拉迪斯劳斯这是非常粗浅的分化手段。但是涉及利益的事情，本来就不需要搞得云山雾罩，明明白白地给出好处最重要。
“国王万岁！”白发苍苍的普斯卡什公爵猛然带头欢呼起来。
因为在奥斯曼军后方的游击战以及佩斯之战的表现，普斯卡什在匈牙利人中得到了仅次于有玛丽引荐的霍尔蒂的地位，他同时也成为了霍亨索伦和琼斯的亲信。
这两位国务会议成员也需要同匈牙利贵族建立联系。
在两位国务会议大臣的建议下，拉迪斯劳斯褫夺了跟随绍波绕依的家族主枝的爵位给了他，当然绍波绕依那边同样剥夺了他的爵位。
分裂成两部分的家族。不只是这一支，谁能继续保有荣华富贵就看谁的后台老板能获胜了。
“这一次出兵我依然会尽量在多瑙河的支流边进军，降低民夫动员数量，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在自己的领地中尽最大努力春耕。尽快医治战争的创伤。”其实拉迪斯劳斯只想免去自耕农的税，但是为了可操作性，只能也免去一部分贵族的税收。
“陛下，老臣愿意和您一起平叛！”也有一些战争狂热分子急不可耐地要去战场上获取功勋。
“普斯卡什公爵忠心可嘉，只是你也需要通过拉丁语军事条令考试……”
。……
“哎，真是苦命，太苦命了。”普斯卡什公爵虽然如今和霍尔蒂公爵分属不同派系，但是他们如今还是很亲近的，经常互相串门。
“老普斯卡什都要过了那个倒霉的考试才能得到军官身份，看起来这位国王陛下是玩真的啊。”霍尔蒂公爵夫人对她丈夫担忧的说道，她知道自己家的亲戚都是什么货色，因为民族传统骑马射箭也许还有点功底，要他们读书真的是太难了。
“这是必须要过的语言关，我都在学德语，他们学拉丁语又有什么不可以。”霍尔蒂公爵作为布达的文官首领倒是会说拉丁语，几个他哥哥的儿子也都会拉丁语。
“你还要好好督促一下家里的女孩子，她们那种糊弄人的聋哑拉丁语不能继续凑合了，半年内要会写会读，两年都要学会德语。你自己也看着办是不是永远不想融入维也纳的夫人圈，想混进去的话也老老实实地学德语。”
过去霍尔蒂对于家里女孩子的学业一向是眼开眼闭，不过以后可不行了。
拉迪斯劳斯在拖延普斯卡什们加入常备军的时间，拉迪斯劳斯已经开始向部队里补充匈牙利人了。
事实上这一次常备军的缺额，全部是从匈牙利人和波西米亚人中征发的，拉迪斯劳斯正在有意地建立一个德语民族居于优势，辅以其他民族的军事组织。
先让士兵进入编制，而贵族军官则要后期再加入。
学一种新语言足以将那些最不求上进的贵族析出军队，同时拉迪斯劳斯又在士兵中提拔军官，首要的条件就是会读写拉丁语，其次就是知道哈布斯堡家族的伟大历史，当然还有一个选择是精通数学，拉迪斯劳斯决心让投石机部队更加专业化，这就需要有文化的军官。
这种上升阶梯可以把士兵中的精英分子给纳入统治阶级，又不会引起既得利益阶级太大的不满，因为这些考试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相对富裕的贵族，士兵们要走这条路更加缺乏资源，只有最有毅力和上进心的人才能走得通，这些人也正是拉迪斯劳斯需要的部分。
“我连亚格隆尼家族的历史都搞不清楚，现在还要学这个，真是头痛啊。”这门课程当然也让普斯卡什痛苦。“不过不学还真是不知道，原来术士皇族家出过那么多匈牙利国王，他爷爷就是那个遗腹子国王，怪不得国王的匈牙利语讲得那么好呢。”
拉迪斯劳斯强迫匈牙利人学拉丁语以加强国家凝聚力，同时又通过自己的匈牙利语显示自己的亲近。
贵族中像普斯卡什这么无知的算是少数。
在士兵中扩大拉迪斯劳斯的家族谱系知识显然会大大加强他们对王室的向心力。
“只是当初他刚到奥地利的时候，就如此积极地推广拉丁语，真是雄心勃勃啊。”普斯卡什继续说道。
“命运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霍尔蒂公爵夫人突然冒出了一句。
“确实如此，夫人，确实如此。”霍尔蒂公爵大声赞叹。“所以这一次我们也要做好准备。这一次不出意外的话，我也要随军出征讨伐绍波绕依，只有去前线，我才能尽快融入这个体系。”
第五百二十八章 身前身后事
利古里亚城，多利亚家族墓地中，正在起吊。
“一，二，三！”
“起！”
“起！”
“当心，当心！”
“砰……”
虽然操作的很小心，棺材还是垮了。
一具尸体从其中滚了出来。
米洛和奔索一时间都被骇得不轻。
不是怕死人，他们虽然都是公子哥，但是多少年来出生入死，死人还是见得多了。
只是这具尸体的身份让他们心理压力很大罢了，千万不能搞砸的事情，还是搞砸了。
这是拉迪斯劳斯的父亲。
“没什么，这里都是可靠人，不会说出去的。”
多利亚元帅的声音却没有什么变化。
米洛和奔索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的父亲要让多利亚家族的亲戚来负责吊棺工作。
他坚持不让掘墓人来办理，而是让多利亚家族的成员来干这活。
原来不是为了“显示对术士皇族的尊重。”而是为了保密需要啊。
早就知道有这么可能性存在的多利亚大元帅连新棺材都准备好了。
一个小时之后，拉迪斯劳斯父母的遗体都被装进了铜质的巨大棺椁之中，这种一般用于皇室的棺椁可以解释为对拉迪斯劳斯的讨好，拉迪斯劳斯当然不会打开检查。
“父亲，阿姨和姨夫的棺椁质量并不差，是我们家祖坟的选址有问题啊。太靠近海边了，潮气渗入才会让棺木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就瓦解。”只剩下父子三人，米洛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啊，哪怕他们并不是家族的核心成员，但是我岂会对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在这种问题上吝啬。”多利亚元帅回答道，拉迪斯劳斯父母的葬礼都是多利亚元帅操办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阿姨和姨夫的位置已经是比较高得了。核心的位置还要低五米，我们多利亚家祖先的棺椁岂不是？？？”多利亚家族以接近大海为荣誉，因此地位高的祖先反而在更靠下的位置。“爷爷的遗体也……”
“肯定是已经一塌糊涂了啊，不过那又怎么样？”多利亚大元帅理所当然地说道。
“可是，可是……”米洛感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看着大儿子纠结的脸庞，多利亚大元帅渐渐严肃了起来。
“米洛，大丈夫担当生前事。失去了灵魂的一堆肉又有什么好纠结的，不论是金棺裹身还是葬身大海不过都是平常事罢了。”
多利亚大元帅不愧是拉迪斯劳斯的导师，无可无不可的豪杰。
只是米洛还是没有父亲的洒脱，他暗中打定主意决不让自己的父亲遭遇这样的事。
“好了，难得奔索也回来，正好可以参加你哥哥三天后的婚礼。”
“哦？”奔索回到利古里亚城之后就忙着迁坟的事。一直不知道这回事。“那真是恭喜了，是哪家的小姐啊？”
“萨伏伊公爵的女儿。”米洛谈不上高兴不高兴，就是普通的政治联姻罢了。
作为封建贵族其实是不大喜欢城市贵族的，不过萨伏伊公爵付不出什么嫁妆，所以只能接受了多利亚家族。
“很不错啊，萨伏伊家族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古老贵族，而且在巴黎宫廷也有联系。姐姐大概要为我在维也纳找一个当地妻子了。”奔索要放弃大使职位。彻底成为奥地利贵族的选择他的父兄自然早就知道了。“不过婚礼我就不参加了，三天我耽搁不起，姐姐说了让我越巴结越好，我回去得越快，拉迪斯劳斯对他父母的感情就能多转移一点到我和她身上，我明天一早就走。”
“嗯，你姐姐真是成熟了，她说得对。”多利亚元帅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儿了。“你姐姐没有孩子。奥地利宫廷中如今非常险恶，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虽然在维也纳一直是哈尔娜在帮助奔索，遇到问题想得比较周全的也是哈尔娜，可是奔索还是重重点了点头：“据说拉迪斯劳斯在考虑莫斯科的公主，这种外来公主对姐姐不成威胁。”
“那个西博家的余孽你一定要盯紧。”米洛更担心安娜和她的儿子。
“安娜…西博一直把儿子捏在手上想用卡署斯教会的力量争夺王位，后来拉迪斯劳斯声势大振，她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奔索对于姐姐敌人的情况还是足够了解的。毕竟这也是他地位的保证。
“真是没想到，拉迪斯劳斯原来是如此人物，这么多皇帝和国王，对上奥斯曼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可是他不仅仅活下来了，还得到了如此闪亮的王冠和广大的领地。”米洛说起这件事还有点难以置信的意思。
“期间的凶险是不必提的，不过从他修那么坚固的维也纳城看确实有先见之名。”奔索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说。“波旁公爵得到了一笔钱，他马上要再次进攻，目标可能是普罗旺斯省也可能是波旁省，不过不论是进攻哪里，他都会荼毒利古里亚，萨伏伊已经抢无可抢，为了军费和粮食他势必要先打利古里亚的主意，父亲你要早做准备。”
奔索说得时候非常担心，虽然要成为奥地利贵族，但是他依然放心不下自己的祖国和故乡。
“这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履行自己对奥地利的义务。”多利亚元帅想了一想，还是不说下去了。“总之，你和你姐姐都要多给你妈妈写信。”
哈尔娜还经常给家里写信，奔索几乎不写家信，所以他才会不知道自己哥哥要结婚的事。
“另外你结婚之前，我会把家族财产准备让你继承的部分提前交给你。你八成也要去匈牙利任职了，有钱很多事都好办。”多利亚元帅虽然远在利古里亚，但是一眼就看出了拉迪斯劳斯最有可能把自己的表弟安排去新获得的领土。
奔索也不矫情，直接点头接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