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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人骨拼图-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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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大会星期一就要召开了,我们……”    
    “什么大会?”    
    “联合国会议,各国大使、首脑,会有上万名重要人物云集这座城市。你听说过两天前在伦敦发生的事吗?”    
    “什么事?”莱姆冷冷地说。    
    “有人想要炸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开会的那家饭店。市长吓坏了,担心有人会把这次会议当做下一个目标。他不想发生任何丑闻登上报纸的头条。”    
    “还有一个小问题,”莱姆严肃地说:“塔米琼小姐可能再也无法完成旅程回家了。”    
    “杰瑞,再告诉他一些细节,刺激一下他的胃口。”    
    班克斯已经把注意力从莱姆的脚转移到他的床。莱姆敢说,到目前为止这两个家伙最感兴趣的就是他的床了。尤其是那个控制器,看上去很像航天飞机上的某个设备,确实造价也差不多。“在他们被绑架十个小时后,我们发现那位男性乘客——约翰·乌布里奇——被人打了一枪,然后活埋在离三十七街和十一街交汇处不远的国铁轨道旁。我们发现时他已经死了,但他是被活埋的。弹孔是0。32口径的。”他抬起头,又加上一句:“本田型号的子弹。”    
    他的意思是,不明嫌疑犯使用的武器没有任何怪异特别之处。这个班克斯看起来还满聪明的,莱姆心想,惟一的问题是太年轻了,以后他或许可能、也或许不可能成熟起来。林肯·莱姆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年轻过。    
    “子弹膛线的情况呢?”莱姆问。    
    “六槽,左旋。”    
    “这么说他使的是柯尔特手枪。”莱姆说着,又瞥了一眼犯罪现场示意图。    
    “你说‘他’,”班克斯说,“其实应该说‘他们’。”    
    “什么?”    
    “不明嫌疑犯有两个。在埋尸地点和通往街区的铁梯间有两组脚印。”班克斯指着犯罪现场示意图说。    
    “梯子上有指纹吗?”    
    “没有,被擦掉了。擦得很仔细。脚印通往埋尸地点,又返回到梯子那里。总之,拖动被害人的一定是两个人。死者的体重超过两百磅,一个人绝对办不到。”    
    “说下去。”    
    “他们带他到事先挖好的坑边,把他丢进去,朝他开一枪后用土埋上,然后回到梯子那里,溜之大吉。”    
    “把他扔进坑里才开的枪?”莱姆提出质疑。    
    “是的。现场周围没有任何血迹。铁梯和到埋尸处的路上也没有。”    
    莱姆发现他自己开始有点兴趣了,但他仍说:“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塞利托咧开一嘴参差不齐的黄板牙。“我们遇到难题了,林肯。一大堆证物都他妈的没有任何意义。”    
    “那又怎样?”每件证物都具有意义的凶案现场本来就少而又少。    
    “喏,这次真的很怪异。读读这份报告吧,拜托了。我把它放在这上面。这东西怎么用?”塞利托看向汤玛士。汤玛士走过来将现场报告夹在翻页机上。    
    “我没有时间,莱昂。”莱姆再次声明。    
    “这东西真奇妙。”班克斯说,目不转睛地盯着翻页机看。莱姆没有接腔。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第一页,接着就仔细读了下去。他把无名指微微向左移动一毫米,一根橡胶杆便升了起来,将报告翻到下一页。    
    他边读边想。的确很怪异。    
    “凶案现场由谁负责?”    
    “皮瑞蒂本人。他听说被害人是那辆出租车上的失踪者,就跑过去亲自接手了。”    
    莱姆继续看下去。有那么一阵子,那些毫无想象力的警察记录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然而,门铃响了,他的心脏开始加速狂跳。他把目光移向汤玛士,冰冷的眼神明白表示开玩笑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汤玛士点点头,立刻转身下楼。    
    出租车司机、证物、被绑架的银行高级职员……所有思绪顷刻间从林肯·莱姆的头脑里一扫而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伯格医生。”    
    终于到了。等了这么久,总算到了。    
    “呃,对不起,莱昂,我不得不请你们离开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他露出微笑。“这的确是件有趣的案子。”    
    塞利托犹豫了一下,起身说:“可是你会读完这份报告吧,林肯?会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们?”    
    莱姆说:“你说呢?”然后把头靠回到枕头上。像莱姆这种程度的瘫痪者,头部和颈部还可以任意活动,只需要通过头部的三维运动,就可以执行十多项控制指令。但是莱姆不愿意使用头部控制器,他可以体会到的感官愉悦已经所剩无几,他不想放弃把头放在那价值两百美元的枕头上的快感。这两个不速之客已经让他感到很疲倦。还不到中午,他就一心想睡觉。他颈部的肌肉正在痛苦地抽搐着。    
    当塞利托和班克斯走到门口时,莱姆说:“莱昂,等一等。”    
    那位资深警探回过身来。    
    “有件事你应该知道。你们只找到一半的犯罪现场,而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个——第一现场,凶犯的藏身处。他会躲在那里,但要找到那个地方会比登天还难。”    
    “你为什么认为还有另一个现场?”    
    “因为他不是在坑里开枪射击被害人的,而是在其它地方,在第一现场。很有可能就是他藏匿那个女人的地方。可能是在地下,或者是这座城市某个特别偏僻的角落,也可能两者兼有……因为,班克斯,”——莱姆抢在那个年轻人提问之前说——“他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开枪射击,除非那个地方很安全,又没有什么人。”    
    “也许他使用了消音器。”    
    “子弹上没有与橡胶或棉花摩擦的痕迹。”莱姆反驳道。    
    “但是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在别的地方挨枪的呢?”班克斯分辩说:“我的意思是,现场没有任何血迹。”    
    “我敢说被害人是脸部中弹。”莱姆说。    
    “是的,没错。”班克斯回答,脸上带着自嘲的傻笑。“你怎么知道?”    
    “被0。32口径的子弹射中面部会很痛,会完全丧失抵抗力,但流血不多。只要不射中脑子,一般不会致命。被害人处于这种状态下,那个不明嫌疑犯可以随意把他带到任何地方。我说‘那个不明嫌疑犯’,因为嫌疑犯只有一个人。”    
    一阵冷场。“但是……现场有两组脚印。”班克斯声音很小地说,好像正在拆除地雷的引信。    
    莱姆叹了口气。“脚印只有一种,是同一个人走了两次留下来的,目的是愚弄我们。还有,往北和往南的脚印深度完全一样,所以他并没有抬着两百磅重的人走来走去。被害人是赤脚吗?”    
    班克斯翻了一下记录本。“只穿着袜子。”    
    “好,这表明嫌疑犯穿上被害人的鞋子,自作聪明地走到梯子那里,又折了回来。”    
    “如果他不是从梯子上下来的,他又是怎么走到埋尸地点的呢?”    
    “他带着那个人从铁轨上自己走过来,大概是从北边方向。”    
    “不论哪个方向都没有别的通往街区的阶梯呀。”    
    “但是有和铁轨并行的隧道。”莱姆继续说。“它们与十一大街边一些旧仓库的地下室相连。禁酒时期有个名叫欧内·马丁的歹徒挖通了地下室和隧道,通过这条渠道把私酒偷偷搬上纽约中央列车,运往奥尔巴尼和布里奇波特。”    
    “但为什么不把被害人就近埋在隧道旁,为什么要冒着被人看见的危险把那家伙拖到高架桥下?”    
    莱姆现在有点不耐烦了。“你还不明白他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吗?”    
    班克斯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    
    “他就是要把尸体放在能看得见的地方,”莱姆说:“他希望有人发现它,所以才把那只手露在外面。他在向我们挥手,吸引我们的注意。很抱歉,你只有一名不明嫌疑犯,但他的聪明程度足以抵过两个人。在现场附近一定有一道暗门通往隧道,快去那里采集指纹。这可能没什么用,但你们还是得赶快这样做。你们知道这个案子的分量,尤其是当报纸开始大肆报导时……好了,两位先生,祝你们好运。现在,就对不起了。莱昂?”    
    “是?”    
    “别忘了第一犯罪现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得找到它,而且要快。”    
    “谢谢,林肯。别忘了看那份报告。”    
    莱姆说他当然会读,但他们从他的脸色看得出他在撒谎。完全是谎言。    
    


第一部  一日之君一日之君(6)

    4    
    在莱姆遇到过的医生中,这位医生对病人的态度最好。而如果要论起对这一点的体验,林肯·莱姆无疑最有发言权。他曾经统计过,在过去的三年半里,他看过七十八位拥有学位、正式执业的医生。    
    “视野不错。”伯格望着窗外说。    
    “很美,是吧?”    
    由于病床高度的局限,除了笼罩在中央公园上方乌蒙蒙的天空外,实际上莱姆什么也看不到。自从两年半以前他从康复医院搬到这里来之后,那片天空——还有那两只鸟——就构成了他视野的基本元素。大多数时间,他都是把百叶窗阖上的。    
    汤玛士正忙着为他的老板做按摩。这种运动有助于莱姆保持肺部的清洁。然后还要为膀胱导尿,这工作每隔五六小时就要做一次。在脊髓受伤后,膀胱的括约肌可能出现两种情况,或者完全打开,或者完全关闭。莱姆还算幸运,他的情况是完全关闭,这意味着一天只需要四次由别人帮忙,用导尿器和润滑液打开那不肯合作的输尿管就可以了。    
    伯格医生在一旁看着这些程序的进行,莱姆也习以为常,对失去隐私权并不介意。对残疾人士而言,体面是最早失去的东西之一。有时在清洗、排泄和检查过程中,一不留意,就会让身体的隐秘部位走光,而病情严重的残疾者、真正的残疾者,以及具有男子汉气概的残疾者,都不会因此而介意。在莱姆待过的第一家康复中心,每当有病人外出参加聚会或准备赴约,所有的病友都会驾着轮椅聚到他床边,检查这位病人的排尿量,这是外出约会成功与否的晴雨表。莱姆有一次就赢得他的残疾朋友们的高度赞扬,因为他憋储的尿量达到了惊人的1430毫升。    
    他对伯格说:“你看看窗台,医生。我有我的守护天使。”    
    “哦,是老鹰吗?”    
    “是游隼。通常它们会栖息在更高一点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要选择与我为邻。”    
    伯格瞄了那两只鸟几眼,转身离开窗边,让窗帘垂掩着。那个鸟窝引不起他的兴趣。他身材并不高大,但看上去很匀称,莱姆猜测,他一定是个长跑爱好者。他大约快五十岁了,但满头的黑发,看不到一丝灰白的痕迹。而他的长相也帅得像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    
    “这张床挺棒。”    
    “你喜欢吗?”    
    这是一张克林斯顿牌气垫治疗床,一个长方形的大家伙。它有气流支撑的床垫,里面有将近一吨表面涂硅的玻璃珠。加过压的气体充斥在玻璃珠之间,支撑起莱姆的身体。如果他的身体还有知觉的话,他会感到自己好像漂浮在空中。    
    伯格轻啜了一口咖啡。那是莱姆吩咐汤玛士准备的。在端来咖啡的时候,汤玛士转动着眼珠,低声对莱姆说了一句:“我们怎么突然变得有礼貌了?”才转身离开。    
    医生问莱姆:“你对我说过,你是个警察。”    
    “是的,我在纽约市警察局负责刑事鉴证工作。”    
    “你是被枪击受的伤?”    
    “不是,是在搜查一个犯罪现场的时候。有几名工人在地铁车站的工地上发现一具尸体。那是一个年轻的巡警,已经失踪了六个月——有一个连环杀手专门射杀警察。我奉命一个人到案发现场工作,在搜查过程中一根柱子塌了下来。我被埋了四个小时。”    
    “真的有人到处谋杀警察吗?”    
    “杀死三人,杀伤一人。凶手也曾经是一个警察,当过巡警队副探长。”    
    伯格看到莱姆的脖子上有块粉红色的伤疤。这是识别瘫痪者的标志——呼吸机导管插进喉咙里长达数月后留下的伤口。有人会依赖呼吸机好几年,有人甚至一辈子再也离不开它,但是莱姆——感谢他骡子般强壮的体格和医生的大力治疗——在发生意外后没有多久,就和呼吸机彻底摆脱了关系。他现在用自己的肺呼吸,就算在水里憋上五分钟气也没有问题。    
    “这么说,你是颈部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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