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拼图-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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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莱姆猜错了。戴瑞根本没有回联邦大楼,而是一直躲在莱姆的住所外盯梢。
班克斯转了转眼珠,说:“冷静点,戴瑞,我们救出了人质。”
“幸亏你做的是好事,年轻人。要不是这样,我们就控诉你谋杀罪了。”
“但救出人质的是我们,”莎克丝说:“而你们却没有。”
“谢谢你精彩的综述,警官。现在,请你把手伸出来。”
“这太荒唐了。”
“把这位年轻的女士铐起来。”变色龙戴瑞以夸张的语气,吩咐身旁一位身材魁梧的警探。
她喊了起来:“戴瑞探员,我们找到了新的线索。他又抓了一名人质。我们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
“对了,别忘了邀请那位小伙子也来参加我们的聚会。”戴瑞用头点点班克斯,一位FBI女探员马上向他走去。班克斯转身面向她,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反抗。
戴瑞微笑着说:“不、不、不,你最好别做蠢事。”
班克斯极不情愿地伸出双手。
带着一腔怒气,莎克丝冷笑着对戴瑞说:“你们晨畔高地之旅的收获如何?”
“他杀了那个出租司机。那栋房子里现在挤满了我们物证反应小组的人,多得像爬满大便的甲虫。”
“这就是他们能发现的一切,”莎克丝说:“这个不明嫌疑犯对犯罪现场的了解,比你我都要强得多。”
“回总部再说吧。”戴瑞说完,对莎克丝点点头。当冰冷的手铐紧紧扣上莎克丝的手腕时,她不由得往后一缩。
“我们同样可以救出下一位人质,只要你……”
“你知道你拥有什么权利吗,莎克丝警官?猜猜看。你有权保持沉默,你……”
“够了。”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莎克丝回过头,看见吉姆·鲍林正沿着人行道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的裤子和黑运动衫都皱巴得一塌糊涂,好像他穿着这身衣服睡觉似的。不过,从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可以看出,他至少有一两天没阖过眼了。他的胡子已经好几天没刮,淡黄色的头发也蓬乱成一团。
戴瑞吃了一惊。虽然鲍林探长对他不足以构成威胁,但在鲍林身后,却跟着一个高个子,他是南区的联邦检察官。此外,跟在最后面的,还有联邦调查局的特派员帕金斯。
“好了,弗雷德,让他们走吧。”联邦检察官说。
变色龙戴瑞立刻把语调调整为标准的男中音,低沉着嗓音说:“她偷走了证物,长官。她还……”
“我只是想加快鉴证分析的速度,”莎克丝辩解道。
“听着……”戴瑞想驳斥她。
“不了,”鲍林说,现在局势完全掌控在他的手里,已经没有必要大动肝火。“不用了,我们不想听。”他又转身面对莎克丝,假意吼道:“但你也不许再耍什么花样。”
不明嫌疑犯823号
外表(·白种男性,个头瘦小·穿深色衣服·旧手套,浅红色小羊皮·剃须水:掩盖其他味道用?·滑雪头套?海军蓝?·深色手套·剃须水:布拉特牌·头发不是棕色·食指上有道深疤痕·穿休闲服) 住所(·可能有安全的房子·地点靠近:百老汇大道与八十二街路口夏普瑞超市;百老汇大道与九十六街路口安德森食品公司;格林威治大道与银行街路口夏普瑞超市;第二大道,七十二街至七十三街食品世界;炮台公园城J&G百货商店;第二大道1709号安德森食品公司;三十四街与雷克斯街路口食品仓库;第八大道与二十四街路口夏普瑞超市;休斯顿路与拉法叶路路口夏普瑞超市;第六大道与休斯顿路路口J&G百货商店;格林威治大道与富兰克林路路口食品世界·老旧建筑,粉红色大理石)
交通工具(·黄色出租车·新款轿车·浅色:灰色,银色,米色·开出租车,可能是偷来的) 其他(·熟悉犯罪现场工作·也许有案底·熟悉指纹·0。32口径柯尔特手枪·捆绑被害人的绳结很不寻常·对“旧东西”极感兴趣·称呼一位受害人“汉娜”·略懂德语·特别钟爱地下室·双重人格·也许是牧师、政客、社工或顾问·鞋:不寻常的磨损方式,常常阅读?·折断被害人手指时会听声音)
“不会的,长官。对不起,长官。”
检察官对戴瑞说:“弗雷德,你已经做过判断,而事实证明它是错的。”
“我有很可靠的消息来源,”戴瑞说。
“是吗,可是我们现在要改变侦破方向了。”检察官接着说。
特派员帕金斯说:“我们已经和局长以及行动部门交换过意见,决定这个案子还是交给莱姆和塞利托警探处理比较妥当。”
“可是我的线人明确地告诉我,机场肯定要有事发生。这种消息他是捏造不出来的。”
“弗雷德,现在的结论是,”联邦检察官直言不讳:“不管那个混蛋想干什么,都由莱姆的团队负责解救人质。”
戴瑞瘦长的手指紧紧地握成一团,但很快又松开了。“这点我明白,长官,可是……”
“戴瑞探员,这个决定已经不会改变了。”
那张圆滑多变的黑脸,刚才在联邦大楼调度部下时活力风发,此时却变得阴沉、拘谨,那股八面玲珑的劲头已经不见了。“是,长官。”
“要不是莎克丝警探及时介入,上一个人质现在已经没命了。”检察官又说。
“是莎克丝警员,”她纠正说。“其实全是林肯·莱姆的功劳,可以这么说,我只是个跑腿的。”
“这个案子的管辖权转回市府,”检察官宣布:“调查局的反恐小组可以继续追查恐怖活动这条线,但人力要减少,不论有什么发现,都必须报告给塞利托警探和莱姆。戴瑞,你立即叫那些负责搜索监控和人质拯救的人员解散,明白了吗?”
“是,长官。”
戴瑞平静地解开手铐,塞回口袋,然后走向停在附近的一辆大型厢车。当莎克丝拾起证物袋时,看见他站在一盏路灯下的阴影里,伸出左手食指,玩弄着夹在耳朵上的香烟。她稍停了一下,打心里对这位FBI特工产生了一丝同情。然后,她转身跑上楼梯,三步并做两步地追在抱着响尾蛇的杰瑞·班克斯身后。
“我悟出来了,呃,可以说绝大部分。”
莎克丝刚一迈进莱姆的房间,就听见他在大声宣布。明显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绝大部分,除了响尾蛇和胶状物质。”
她把新得到的证物交给梅尔·库柏。房间里的布置又变了,重新回复到先前的样子,桌上堆满了新玻璃瓶、烧杯、药物盒,以及大大小小的实验设备和箱子。虽然这里的规模无法与联邦指挥中心相比,但对艾米莉亚·莎克丝来说,这里更有家的感觉。
“快告诉我,”她说。
“明天是星期天……对不起,今天是星期天,他要烧掉一座教堂。”
“你怎么知道?”
“那日期。”
“纸片上的那个?那是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无政府主义者吗?”
“那种穿着风衣、怀里揣着像保龄球大小的炸弹的小个子俄罗斯人?”班克斯问。
“这是只看图画书的人的想法。”莱姆冷冷地批评说:“你星期六早报的漫画看得太多了,班克斯。无政府主义是一种由来已久的社会运动,其目的是废除政府制度。有位名叫因瑞克·马拉泰斯塔的无政府主义者,他的拿手好戏是‘死亡宣传’,换句话说,就是蓄意谋杀或破坏。他在纽约有一个追随者,一个叫尤金·拉克渥西的美国人。某个星期天,他混入上东区的一座教堂,趁礼拜仪式刚刚开始的时候,锁住教堂的所有出口,然后放了一把火,总共烧死了十八名教徒。”
“这事发生在1906年5月20日?”莎克丝问。
“不错。”
“我不用问就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莱姆耸耸肩。“很明显,我们的嫌疑犯不是喜欢历史吗?他给了我们一些火柴,告诉我们他打算纵火。我只要回想一下这座城市过去发生的重大火灾事故——三角牌服装厂、水晶宫、斯洛克姆将军号游艇……我查过日期,5月20日是第一美以美教堂发生火灾的日子。”
莎克丝问:“但在哪里?还和那座教堂同一地点吗?”
“应该不是,”塞利托说:“那里现在是一座商业大楼。823号嫌疑犯不喜欢新建筑,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派了几个人过去,不过我们确信他会对教堂下手。”
“我们还相信,”莱姆补充说:“他一定会等到礼拜开始后才纵火。”
“为什么?”
“只有一个理由,因为当年拉克渥西就是这么做的。”塞利托继续说:“还有。我们也考虑到泰瑞·杜拜恩告诉我们的——加大赌注。他可能会一次针对许多人。”
“所以我们还有一点时间,直到礼拜开始。”
莱姆抬头看着天花板。“现在曼哈顿有多少座教堂?”
“几百座吧。”
“那太夸张了,班克斯。我说,我们继续查看线索,他一定会通过提示把范围缩到最窄。”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那对孪生兄弟又出现了。
“我们在外边遇到了弗雷德·戴瑞。”
“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友善。”
“也很不开心。”
“嘿!瞧瞧这个!”索尔——莱姆认为说话的人是索尔,他忘了两兄弟中谁的脸上有雀斑——对那具蛇骨点点头。“我这个晚上看太多这种东西了,再也不想见到了。”
“你说的是蛇吗?”莱姆问。
“我们刚刚去过‘变态’。它是个……”
“……非常恐怖的地方。我们和那里的老板谈过。正如你们所猜测的,他是一个怪人。”
“长着很长很长的胡子。真希望我们去的时间不是在晚上。”班丁接着说。
“他们贩卖剥制的蝙蝠和昆虫标本,你绝对无法相信有些昆虫……”
“……足足有五英寸长。”
“……还有一大堆这种东西。”索尔朝那蛇骨点点头。
“还有蝎子,好多好多蝎子。”
“总之,他们一个月前遭到了小偷光顾。你们猜那小偷拿走了什么?一条响尾蛇的骨头。”
“他们报警了吗?”
“报了。”
“但全部损失大概只有一百多美金。你也知道,盗窃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案。”
“还是告诉他们吧。”
索尔点点头。“那条蛇骨并不是惟一失窃的东西。那个闯空门的家伙还拿走了好几打骨头。”
“是人骨吗?”莱姆问。
“是呀,这正是店老板觉得有趣的地方,他那些昆虫……”
“不止五英寸,有的长达八英寸。小意思。”
“……价值三四百块,可他只偷走了蛇骨和一些骨头。”
“有比较特别的吗?”莱姆问。
“什么样的都有,简直是五花八门。”
“这是那老板的原话,不是我们说的。”
“大部分都很小,指骨趾骨之类。还有一两根肋骨。”
“那家伙也不确定。”
“有现场勘察报告吗?”
“为了几块骨头勘察现场?没有。”
哈迪男孩很快就离开了,前往下城区上一个犯罪现场,走访附近的居民。
第三部 巡警之女巡警之女(12)
莱姆还在思索着那条蛇的含义。它会告诉他们地点吗?和第一美以美教堂火灾有关联吗?就算响尾蛇是曼哈顿土生土长的动物,但都市开发早就充当圣巴特里克(SaintPatrick;第一位到爱尔兰传教的基督教传教士。据说爱尔兰在未接受基督教信仰之前,是一座毒蛇盘踞的岛屿,直到圣巴特里克登岛后,才将这些毒蛇驱逐出岛。因此人们尊奉他为爱尔兰的守护神。——译者)的角色,把它们从这座岛上驱除干净了。嫌疑犯莫非想在“蛇”或“响尾”的字面上玩文字游戏?
突然,莱姆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这条蛇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们?”班克斯笑了。
“它是一记打脸的耳光。”
“打谁的脸?”
“所有追捕他的人。我认为这是一个玩笑。”
“我可不怎么笑得出来。”莎克丝说。
“可你当时的表情确实蛮可笑的。”班克斯打趣说
“我想,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