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有信+番外 作者:昔我来思(晋江2012-07-16完结)-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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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了’。”
凉风忍不住八卦:“你说他们这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平时见他们好像也挺恩爱的。”
“浮于表面的东西自然是美好的。”他说话不紧不慢,面容极淡,似乎没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
“想必是极恨了吧,不然哪里能挥刀相向呢?”她慢慢的分析,抬眼注意到他的肩上亦染有血迹,叫道:“你这衣服怕是要报废了吧。”
“没事,拿给我12楼的同事,他研究化学。”
凉风笑,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叫起来,她停下脚步,说道:“我要去一趟七十一,你要吃什么呢?我请你。”
“你吃什么?”他问得漫不经心。
“咖哩鱼丸,那里的鱼丸我必吃的!”凉风一提到吃的肚子愈发叫得厉害,以致于他都能听得到,凉风有些尴尬,说道:“那我随便买一些啦,你看着吃吧。”
她还没有走,他倒是走在前头了,两人齐齐进了便利店,凉风要了鱼丸,波波肠,牛肉丸,他居然跟她要了一模一样的,买单的时候凉风才发现出门太急的她根本就忘记了带钱,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习玉棠付钱。
她觉得太难为情了,只得说道:“明天我请你。”因为说还钱总归不太好吧,十几块钱的东西,人家铁定是不收的。
习玉棠就是笑笑也不说什么,凉风站在前面倒辣椒酱和蕃茄酱,问他,“你要不要也放一些?”
他点点头。
因为他身上的衣服染了血迹,所以营业员望他的眼神有些惊恐,便利店是24小时营业的,抢劫的事情层出不穷,导致他们对人有一种强烈的防范心理。
两人似乎都能会意,很快就撤离了便利店。
凉风在路上还是忍着没有吃,想到自己好歹也为人师表,在大街上(尽管街上真没几个人)吃东西横竖都是不雅的,偏偏肚子的叫声难以忽视,习玉棠侧头,“不是饿吗?怎么不吃?”
“回去再吃,在路上吃着不方便。”凉风讪笑,习玉棠指着前面的小亭子,道:“要不在那里吃吧,我也饿了。”
凉风对他感激不尽,坐下之后,也不管什么形象了直接开吃。
因为辣,她额上渗出微薄的汗珠,习玉棠倒是没什么反映,凉风问道:“你是哪里人?这么能吃辣?”
“S市。”
凉风很惊讶:“S市?”
“恩?不像吗?”习玉棠不以为然。
“噢,像,像。”凉风摆摆手,继续埋头吃东西,S市,藏着许多她跟陆有信之间的回忆,她记得她在警局,看到他一脸焦急的朝自己走来,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他说,我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你。
而今呢?还不是一样各自失去?如此的轻而易举,所以说,白头偕老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没有任何的预兆,心里一阵钝痛,凉风突然安静下来,陷入自己的哀伤中,他今天竟然是这样对她讲,他知她心里明明很在乎,他知内心的痛楚,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他还这么放任,他————陆有信真的以为柳凉风真的是非他不可吗?
那么,为什么那时候还要那么虚伪的讲,如果离婚能让你快乐的话,那么我同意。
他一定是故意的吧,以她的痛苦为快乐是吧。
她偏不让他如愿。
“凉风。”有人叫她,凉风回过头,习玉棠见她神色不对劲,“你是不是不舒服?”
“恩。”凉风点头,勉力笑,“胃痛,没办法,不忌口。”
她捂着胃,起身,说道:“我可真要回去了,我屋子有胃药,走吧。”
习玉棠把垃圾收拾好丢入垃圾桶,过来扶住她,“你经常这样吗?”
“也不是。”凉风以前并不胃痛,后来慢慢养成的,跟杜浩南分手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饮食不正常,那是诱因,再来就是因为陆有信————这身体就是这样垮下来的,孩子落掉之后,尽管爸妈将她照养地很好,但还是落下了病根,比如怕冷,腰常痛,偶尔还会有头痛的毛病。
“我只要按时饮食的话,就没多大问题。”她努力想开个玩笑,冲淡内心难以遏制的哀伤,说道:“现在这种年代,谁没有个胃病,不说自己身体有些小毛病,还真不好意思。”
习玉棠很配合地笑了笑,“你说了也对,我也有病。”
“恩?什么病?”凉风一不舒服连思考都能受到影响。
“强迫症。”他倒是给足凉风面子,耐心地回道:“比如说,见到别人身体不舒服就特想把她带去医院,最好是打个针,开些药。”
凉风总算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摆手:“您这个强迫症不适合我。”
“没试过怎么知?”他微微一笑。
凉风自然没有妥协,两人进了电梯,到了门口,凉风开门,他扶着她进去,凉风庆幸这个时候的屋子并不很乱,道:“坐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不习惯让病人招待的。”凉风找来胃药,他一看,说道:“你一胃痛就吃它吗?”
“恩,也不是很难吃啦,我并不是很常胃痛的。”凉风违心的说道,真是怕他会长篇大论。
习玉棠又仔细地将药物成分等都看了一遍,正色道:“部分西药含有化学合成剂,常吃的话容易产生副作用,对女性而言的话,比如,月经不调。”
凉风脸红,医生就是医生,什么都讲。
不过经他这一讲,她倒是发现,自己这个月似乎又拖了好几天没来了?可是自从落胎之后,她的经期就很少正常过。
她还是把药吃了,这才想起问他:“对了,你是医生,是哪个科室的?”
习玉棠嘴角微弯,“我是中医。”
放生(二)
如此又过去半个月。
隔壁的人搬走了,屋子一度放空,半夜倒是清净的许多,凉风这期间就遇过一次习玉棠,他似乎很忙,那次遇上他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十二点,凉风等人替校长庆生,又是吃饭又是唱K,凉风找足了借口才获得回家的批准。
她出了电梯的时候,他正在找钥匙开门,凉风先打的招呼:“习医生,你也这么晚回?”
习玉棠回头见是她,道:“回了趟S市,所以回来的比较晚,你喝酒了?”他嗅到她身上的酒味。
凉风笑笑:“喝了一点。”
两人相对笑了笑也没再多讲话,凉风想到上次还欠他一餐饭,叫住他:“习医生,哪天一起吃个饭吧。”
他的笑容极为清寡,总觉得无形中有种疏离的味道,凉风只听到他问她:“你吃荔枝吗?”
凉风爱荔枝,一下子能吃好多,但通常不忌口的后果就是隔天牙齿痛,以前在家的时候,柳妈妈每次只买一点,让她解解馋,她自己想吃不会买,买的荔枝表面看起来漂亮,吃起来不甜还带着蠕动的虫子。
也没有等凉风回答,习玉棠说道:“我爷爷自己有个果园,遍山的荔枝,我这次回去他给摘了好多,让我带回来给朋友吃。”
习玉棠讲到自己的爷爷,让凉风不由的想到乡下的陆家爷爷,自从上次之后她有半年没去见他了吧,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凉风怅然。
“屋子坐坐?”习玉棠打开门让了让。
凉风走进去,他的屋子收拾的极为清爽,习玉棠示意凉风坐下,自己进了厨房。
也就两分钟的时间,习玉棠端了杯水过来,送到她面前:“这是蜂蜜水,酒后喝点蜜水比较好。”凉风惊讶于他的细心。
她也不大客气,先是喝了几口,后觉得蜂蜜的味道纯正香甜,不由的一口饮尽,习玉棠就笑:“再给你泡一杯?”
“恩,谢谢。”凉风腆着脸笑,眉目弯弯,习玉棠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数秒之后迅速撤离,眸色黯然。
她接连喝下两杯水,肚子顿时胀了起来,习玉棠将荔枝入好袋,说道:“先放冰柜存着,荔枝不能放太久,明天要吃的话先用盐水泡。”
凉风像个受教的小孩子似的,连连点头,习玉棠替她将荔枝提到门口,凉风笑道:“哎哎哎,我这真是吃饱了还兜着走,太难为情了。”
习玉棠态度照旧谦和,问她:“胃好些了吗?”
“恩恩,很好,谢谢关心。”
“如果还是经常难受的话,介意看看中医吗?”他淡笑,眸中流转,凉风短暂失神。
“我觉得你不做销售很可惜。”凉风笑道,但还是由衷地感谢:“如果实在难受的话,我就弃西投中了,到时候习医生可要手下留情。”她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我怕死喝中药了。”
“好。”
没过几天,凉风听到外面有东西搬动的声音,出门一看才知道隔壁有人搬了进去,还是习玉棠很看到她,“凉风,今天没上班?”
凉风回头望去,习玉棠今天穿着很休闲,白T,黑裤,立在那里倜傥风流,令人赏心悦目。
凉风捂住嘴巴,痛苦的说:“牙痛。”
习玉棠仔细端详,还真是,左侧的脸明显的肿了,于是说道:“吃药没?”
“吃了。”凉风苦兮兮,“现在只能拼命的喝水,肚子都撑圆了。”凉风哀声叹气,昨晚痛得一夜都没睡好。
所以说,珍爱生命,远离牙痛。
的确是,黑眼圈特别明显,习玉棠想了想,“要不试试喝碗凉茶?”
正说着,电梯门一开,有个人大步流星的进来,边走边大幅度的甩手,嚷嚷道:“太热了太热了。”
习玉棠笑笑:“也不过是从12楼到10楼,中间还是搭电梯,哪里来的热?”
“你心凉如水是不懂我们这种热情如火人的苦楚的。”来人捂住心脏黛玉状,凉风觉得好笑,心想,这个应该是他住在12楼的同学?
那人这才注意到凉风,好一阵愕然,盯了半天才摇摇头,“真像。”
凉风莫名,问道:“什么像?”
习玉棠看了一眼来人,语气平缓:“我来介绍一下,柳凉风,以后我们都是邻居。”
“你好你好,阮志东,男,未婚,欢迎骚扰。”阮志东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还特地把手在衣服上抹一抹才跟凉风握手。
凉风见外面还堵了一堆东西,问道:“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搬吗?我能帮点忙吗?”
阮志东待要讲话,习玉棠瞄了一眼屋内,道:“你的古董花瓶,小心——”
阮志东闻言飞奔进去,跟着就传来一连串的叫声:“你们小心点啊,我这是可是古董,很名贵的!!!”
凉风方要笑,牙齿疼得牵动神经,只得捂住脸,哎哎地叫了几声,习玉棠见状说道:“你等等。”
习玉棠进去后,阮志东正好又出去,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凉风一遍,忍不住再次说道:“也太像了。”
凉风百思不得其解:“阮先生,你是想说我像什么?”
阮志东挥挥手:“叫我志东就好了,我是想说你长得很像阿棠的未婚妻啊!”
“恩?未婚妻?”凉风挑挑眉头,很好奇:“那他未婚妻在哪儿呢?怎么都没听他讲过,也不带过来看看,说不定是我失散的姐妹?”凉风半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阮志东正愁没处讲这些事情,待要侃侃而谈,习玉棠拿着一包东西走出去,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晚上当归鸡汤,喝吗?”
阮志东吓得一个哆嗦,告饶道:“老弟啊,别整当归成吗?这不成心要我的命吗?”
原来这人只要闻不得当归的味道,小时候,阮妈妈不知道这孩子原来有这症结,结果煮了一大锅的当归鸡汤,哪里知道阮志东一闻到那味就晕了过去,自此后,阮志东闻当归色变。
凉风一看习玉棠拿着是冰袋,道:“你这是让我敷脸吗?”习玉棠笑笑,“把手给我。”
凉风将信将疑的伸出手,习玉棠先是把冰袋在自己在手背上贴了贴,而后再搭在她的虎口处,稍稍用了力往下压,凉风瞬间觉得冰凉的感觉袭身,一时之间竟也不觉得牙痛了。
习玉棠让她自己压着,吩咐道:“压个五六分钟就拿起来,再换过一袋,我进去给你煲碗凉茶。”
“那就谢谢习医生啦。”凉风嘿嘿地笑,习玉棠一见到她眯起眼睛笑的样子,不觉失神。
凉风喝下习玉棠煲的凉茶之后,没多久倒真是昏昏欲睡了,待到她醒来已是下午六点,凉风起床发现牙痛缓和了许多,正好这个时候听到门铃声,凉风换好衣服才出去开门,居然是阮志东。
“嘿嘿,阿棠猜得真准,你这个时候果然醒了。”
“恩?习医生难道还有副业吗?”凉风笑问,阮志东抚了抚下巴,佯装深沉:“一般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很危险!”
“哦?”凉风抬高眉头,作惊恐状,“不是想杀人灭口吧。”
阮志东正在兴头上,难得有美女搭讪,自然要多说些话,习玉棠走出来,道:“醒了,牙痛好些没?”
“好很很了,习医生真是神医啊。”凉风一脸谄媚。